顯得極為畏寒。
血月玉鐲在月光下折射出一道涼涼的光芒,順著那光隱隱可見對面男子白衣蹁躚。
他有著一張溫雅秀美的臉容,眉眼生的精緻異常,似珠似玉,猶如天邊一望無際的浮雲,縹緲而聖潔。
“郡主可真是極為聰慧。”樓寧玉幽然一笑,嘴角含著三分雅緻:“寧玉本以為,今夜見不到郡主的。”
昨日司天嬌挑釁的時候,其實樓寧玉是給過蘇子衿見面的暗示的,他當時食指敲了敲衣襬,用東籬皇室中特有的暗語,就這樣在司言的注視下,司天嬌的面前,大膽而又謹慎的給了她今夜會面的暗示。
蘇子衿聞言,只輕笑一聲,從容道:“公子似乎很會說些討女子歡欣的話。”
若是覺得見不到她,那麼樓寧玉又怎會在方才見到她的時候那般的平靜呢?若是覺得她沒有注意到,他又何必在最危險的情況下,給她這份暗示呢?
這樓寧玉,到底說出來的話都是在討女子歡喜,只是,她不是司天嬌,自是對他的這招柔情攻勢毫無感覺。
甚至,她對這樣的撩撥,感到些許厭惡之情。
聽著蘇子衿的話,樓寧玉絲毫沒有被嘲諷了的模樣,反而輕柔笑起來,眸底隱約有霧氣升起:“郡主總是這樣與眾不同。”
若是其他人說這句話,大約會是侵略性滿滿的,令人不甚愉悅的感覺,可這句話自樓寧玉嘴裡說出來,無端的便是令人覺得清雋雅緻,君子似玉,徒然的也容易讓人心跳亂拍,沉迷其中。
蘇子衿並沒有作何反應,她只是淡淡一笑,眉眼溫軟:“子衿不知公子找子衿來所謂何事,但子衿只想問一句,公子來這祁山,所為何事?”
頓了頓,蘇子衿便又笑著問道:“公子大概知道,這祁山危機重重,不僅昭帝、就是司言也緊緊盯著,公子這般輕易的便隨著二公主出來,難道不怕所有的隱藏都功虧一簣嗎?”
樓寧玉聞言,只是偏頭看向蘇子衿,月光下,他目光灼灼,清雋如玉的臉上浮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來:“若是寧玉說,就是要這些隱藏功虧一簣呢?”
他是刻意為之?蘇子衿微微一頓,桃花眸子閃過一抹深思,只轉瞬之間,她心下便想通了樓寧玉的所求目的。
彎起唇角,蘇子衿莞爾一笑,緩緩道:“公子這般急切的想要逃離,難道是受不了二公主了麼?”
“大約是罷。”說這句話的時候,樓寧玉微微凝眸,素來盛滿笑意的眼底,有一瞬間的孤寂劃過,只是那抹情緒極快,以至於誰也沒有看清。
“只要不要讓公子自己栽進去。”蘇子衿笑吟吟的睨了一眼樓寧玉那精緻的側臉,桃花眸子毫無波瀾,平白的便生出一絲薄涼之意:“便是要了她的命,子衿也是不會過問。”
言下之意很是顯然,只要樓寧玉的算計不要搭上他自己,便是司天嬌再如何,蘇子衿也不會理會。蘇子衿對他所求的,只是樓寧玉自身的一個周全。
樓寧玉聞言,不由微微一愣,只是片刻,他便又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溫柔笑意:“若是不去深思,寧玉也許會分外感懷。”
“畢竟郡主這話,裡裡外外都是在掛念寧玉的意思……”說著,他緩緩走近了蘇子衿一步,修長如玉的指尖捋起蘇子衿的一撮黑髮。
只是,他還沒來的及說下一句話,便見蘇子衿遠山眉微微一蹙,下一秒青茗的軟劍便抵在了他的脖頸之上,迫的他不由後退一步,手下亦是鬆開了蘇子衿的那捋青絲。
軟劍在月光下泛著冰冷的光芒,正如此刻蘇子衿的笑顏一般,溫軟卻隱隱含著嗜血的戾氣。
“子衿大約忘記同公子說了,”她言笑晏晏,青蔥玉指撫了撫手腕處的血月玉鐲,容色豔麗:“子衿不是很喜歡他人無故的觸碰,尤其是公子這樣的人。”
這樣的什麼人,蘇子衿沒有說,但是樓寧玉知道,蘇子衿是在說,他的虛情假意。就好像他對司天嬌一樣,經年的利用過後,他可以毫不心慈手軟的甩開。
眼底浮現起一抹嘲諷之色,樓寧玉緩緩笑道:“郡主的話,寧玉明白了。”
“公子以為自己明白?”蘇子衿低眉看他,桃花眸子灼灼生輝:“其實公子根本不明白子衿的意思,不是嗎?”
說到這裡,蘇子衿兀自便幽然一笑,她不緊不慢的將手中的暖手爐交於青煙,隨即走到巷子裡堆放著雜物一隅,指著那些東西,問道:“公子看這些東西,可是骯髒無用?”
“寧玉不明白郡主的意思。”原本因為蘇子衿的‘瞧不起’,樓寧玉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