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忽然一笑,瀲灩的桃花眸子閃過幽深:“世子可否幫忙子衿一件事情?”
司言頓住身子,只低眸瞧著蘇子衿。燈光下,美人如廝,笑顏如花,司言避開那灼灼的目光,只淡漠道:“何事?”
蘇子衿幽然揚唇,笑的活色生香道:“子衿這兒有支玉簪想要送與陶家小姐陶然,只是素日裡子衿與陶小姐無甚交集,不知世子可否代子衿將這玉簪……偷偷送過去呢?”
“司衛送給你,”司言凝眉,漆黑璀璨的鳳眸劃過一抹不為人知的情緒:“你竟是要給他人?”
方才在門口的時候,司言便瞧見了司衛送簪子的這一幕,只是他到底沒有料到,蘇子衿雖是收下了,卻是轉眼立即就要給其他人。
不知為何,一想到蘇子衿待司衛和沈深都如此薄涼,司言便覺得心中……頗有些愉悅?
聽著司言的話,蘇子衿便知道這廝是看到了那一幕,不過也不外乎,畢竟司言所在的竹院確實離梅院很近,司言這人又是武功內力極好,自是很容易便察覺。
緩緩攢出一個明媚的笑來,蘇子衿似是而非道:“世子既是看到了,大概也是知道,方才七皇子可是說給子衿賞玩,若是子衿不喜,大可自行處置。”
頓了頓,她素手執起茶盞,眸光落到杯底沉下的那片茶葉,兀自散漫一笑:“再者說,子衿自己不喜這物什,陶家那小姐可是稀罕的很,既是她心頭所好,便是給了她,又何妨呢?”
蘇子衿可不曾忘記,陶然慫恿陶嶽打她的主意這件事情。雖然那事最後沒來得及發生,可這歹毒的心思到底不能夠就此放過,只是,陶然承受的住她小小的一個‘回饋’麼?
瞧著蘇子衿笑的極為溫柔,眼底也升起一抹悲憫與高雅,司言便知道,眼前的這小女子想必又是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只是,在司言看來,司衛不僅被蘇子衿迷得三魂不見了五魄,而且竟是也心甘情願的捧著心肝讓她踐踏,到底是愚蠢至極的。
大約此時的司言還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他即將成為自己如今深以為愚蠢的男子,也即將被蘇子衿迷的三魂不見了五魄……亦或者說比之更甚的程度。
“拿來罷。”片刻,司言清冷的薄唇微微張了張,神色漠然:“只需將東西放在她可以見到的地方,就可以了?”
司言的好說話,不由讓一旁的青煙和青茗齊齊愣住,顯然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人會是誰的薄面也不賣的冷麵閻王。
“不錯。”蘇子衿亦是有些驚訝,不過她面上絲毫不露,只眉眼彎彎,示意青煙將那簪子拿出來後,便遞到司言面前,溫軟軟道:“多謝世子。”
方才問的時候,蘇子衿其實並沒有把握司言會出手,若是司言拒絕了蘇子衿,蘇子衿想,也是沒有大礙的,畢竟她讓司言‘跑腿’,也不過是因為司言這廝一而再再而三的夜闖行為,左右現下她沒辦法真的如何教訓司言,也只能藉此發發心頭的不悅。
“無妨。”司言斂眉,接過蘇子衿遞來的簪子後,淡淡道:“我說過在祁山會護著你。”
……
……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各個府邸整裝待發,齊齊前往圍獵場去。
蘇子衿跟著戰王府的一行人,很快便抵達了圍獵場了。彼時,昭帝還沒有到來,各個府邸的小姐、公子、貴婦等,三三兩兩圍成一團,大家各自說著話,聊著天,氣氛很是熱鬧。
再說蘇子衿這裡,今日她穿著冰錦雲緞做成的窄袖狩獵服裝,只除了衣襟袖口處一朵臘梅暗紅,整體的顏色依舊是往日裡的素雅。因著昨夜祁山落了一些雪,天氣便愈發冷冽了幾分,於是她就外罩一件黑色的鶴羽大氅。
只是,即便蘇子衿穿的這樣黑白分明,素淡依舊,也無法掩住那灼灼如桃夭一般的楚楚媚骨。
瞧見蘇子衿到來,沈芳菲便緩緩朝她走過來,一到蘇子衿面前,她便笑道:“蘇子衿,你穿著這身衣物,倒是顯得有些英氣呢!”
素日裡蘇子衿都柔柔弱弱的,遠遠瞧著便是弱質纖纖,如今狩獵服一上身,驀然的便有了幾分英氣,若是她將長髮束起,想來會更加驚豔一些。
蘇子衿聞言,眸底幾不可見的劃過一抹幽深,隨即她微微一笑,眉眼從容:“你也是英氣十足。”
“妹妹,”蘇寧湊過臉來,有些不喜的看了眼沈芳菲,便叮囑著蘇子衿道:“雖然你與錦都的女子交好是件好事,但你心思單純,可莫要看差了眼才是。”
在蘇寧看來,沈芳菲儼然是個城府深沉、刻意接近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