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誰懟誰?”
雪茶摳著桌子低頭道:“我也不知道。就那天跟你說了後年放出宮的事兒,我就一直不痛快。”
蘭茹恍然道:“哦~原來是為這個,你是不是想嫁人了?”
一句話說中了雪茶的心事,她又上去撓蘭茹:“誰想嫁人了,我才沒有呢!”兩人鬧得正歡,外頭小凌子又來了:“雪茶姐姐,我在小廚房給你叫了碗雞蛋羹,你吃不吃?”
雪茶沒好氣道:“小廚房專管娘娘膳食的,怎麼會給你**蛋羹?”
小凌子隔著門說道:“我用自己份例錢叫的,你快趁熱吃吧。我放這裡了。”
雪茶開門去看,只見他人已沒了影,那碗熱騰騰的雞蛋羹正放在地上呢!
自從懿貴妃叫蕊珠每日來學畫後,蕊珠果然積極得很,可著勁兒往萬壽宮跑。這就讓昭帝很有些納悶了,怎麼他連著五天來看懿貴妃,就連著五天都能看見寧蕊珠那小丫頭?有時候想要悄悄和人膩歪一下,都要看一眼蕊珠在不在。
這日下了朝,他照例要來萬壽宮用早膳。一進門,又又又看見寧蕊珠在幫忙擺著桌上碗筷。他有些忍不住了:“怎麼你是睡在貴妃這裡的嗎?”
寧蕊珠當真是個回話大膽的:“昨晚睡在這裡的不是陛下嗎?”
雪茶使勁掇了她一胳膊,規矩行禮道:“奴婢見過陛下。”一邊用眼睛瞟著蕊珠,蕊珠只得也行了個禮:“臣妾見過陛下。”
昭帝點頭,拍拍她腦袋道:“虧你還知道自己是個妃嬪。這頓飯你站著伺候吧,不要吃了。”
蕊珠剛衝他露了個禮節性的笑容,一聽此言,唰地將笑容收了回去:“是,臣妾遵旨。”
懿貴妃出來道:“陛下,這是做什麼,為什麼不叫人家用膳?”
昭帝道:“她沒規矩,朕叫她餓一頓長點記性。”
懿貴妃好笑道:“多大人了,怎麼還和人這般賭氣。蕊珠,坐下吃飯。”
蕊珠梗著脖子站在昭帝身後:“謝娘娘關心,陛下不叫我吃,我就一頓也不敢吃。”
昭帝扭頭奇怪道:“你這意思,是要絕食?”
蕊珠直挺挺看著前方:“臣妾不敢。臣妾只是不敢抗旨。”
昭帝將筷子一放,就要訓人,懿貴妃見情況不對立刻叫蕊珠道:“你且先去本宮書房裡待著看畫罷。”
蕊珠果然行了個禮走了。昭帝嘆氣道:“她每日裡在你這兒呆這麼久,都學的什麼呀!”
懿貴妃為她開脫道:“是臣妾這些日子只顧著帶她作畫,故有些疏忽了教她規矩。臣妾願意領罪。”
昭帝一聽就覺得頭疼:“罷了罷了,你慣會護著她。她又學畫做什麼?”
懿貴妃有一點點期待著昭帝能想起他曾許下的諾言:“她想將外頭的大好河山都畫給臣妾看看。”
昭帝忙著將小菜往嘴裡塞,只是點頭道:“不錯,不錯。給她找個事情做也好,免得到處討人嫌。”
懿貴妃笑了笑,眉眼間有一絲失落,不過也很快就消失了。
用過早膳,懿貴妃又去了小廚房,給昭帝親手燉一盅銀耳蓮子湯來,等下叫他帶到勤政殿去飲。昭帝便在殿裡左轉右轉,最後轉進了書房。
只見蕊珠正努力執筆作畫,顏料抹了一手也不自知,模樣實在認真。昭帝便靜悄悄走過去偷看,卻見那宣紙上印了幾團子墨點,天知道畫的到底是什麼。
“你這畫功不行啊。等你畫出來那大好河山,只怕貴妃她都兩鬢蒼蒼嘍。”
昭帝忽然出聲,嚇得蕊珠腕下一抖,這幅畫算是徹底毀了。她沮喪道:“陛下說不好,那就是真的不好咯。筆給您,您來畫呀?”
蕊珠賭氣般將丹青筆舉到他鼻子底下,兩人對上了對彼此不服的眼神。昭帝想也不想,奪了筆去刷刷畫起來。只見他筆鋒流暢,筆下山水渾然天成,不一會兒便完成了一幅。
蕊珠目瞪口呆:“想不到陛下還會這個,是臣妾輸了。”
昭帝得意洋洋將畫紙舉起來欣賞道:“你還敢跟朕比?哼。知道朕為什麼畫得這麼好嗎?”
蕊珠搖頭說不知,昭帝哈哈大笑道:“那是因為朕一直記著呢,有朝一日定要和貴妃她一起,到外面去遊遍大好河山!這天下景象,朕從來只能在奏摺裡見過,也該去親眼看一看才是。”
蕊珠恍然大悟。正端著銀耳蓮子羹進到書房門口的懿貴妃聽見,腳步一頓,眼淚就泛泛盈出了。
原來他一直都記得。不說,並不是忘了,而是因為早深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