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大約也是想著他們需多歷練,就決定帶他們去。
林秋霞這大統領也沒覺有什麼不妥,就由得他倆自行安排了。
人非聖賢,在事情發生前,每個人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憑已知的訊息做出在當時看來沒錯的預判。
“同樣的道理,歲行舟在決定隱瞞前哨營遇難的訊息、為妹妹爭取一線縹緲生機時,並不知松原那群人手中有‘斬魂草’這樣奇詭的藥,更不會想到後來他們會派刺客往鄰水襲擊聖駕,進而造成內衛重創。”
在歲行舟當時的預判裡,為妹妹行完“續命”之事後,再帶回前哨營其他人,即便有錯也不算彌天大罪。
他為人兄長,在世間就剩這麼一個親人相依為命,臨了連這最後的親人都沒了,想為她做些事也是人之常情。
賀淵自嘲勾唇:“正如林大人所言,我們可以介懷,也可以要求按律對歲行舟追責,但沒資格遷怒憤恨。即便當時歲行舟沒有隱瞞,他怎麼去講?”
一個職責不涉及地方事務、根本沒到過鬆原的鴻臚寺賓贊,莫名其妙上奏說,他憑“神僕之力”感應到北境戍邊軍前哨營的人遇難了?
用膝蓋想想都知會是個什麼結果。
“也是,”趙蕎輕聲嗤笑,看著腳邊蒙茸嫩草,“那時的松原還風平浪靜,朝廷也用不上‘神僕後裔’去松原平定民心,所以根本沒人會重視他的‘妖異妄言’,更不會相信。說了也白說,大家只會當他發瘋。”
那樣的話,他除了討一頓斥責、罰俸之外,改變不了任何事。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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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道理都很清楚了。我介意歸介意,可也恨不著。最多往後瞧見他時臉色不太好。”賀淵撇了撇嘴,望天翻了個白眼。
那模樣,彷彿歲行舟就在雲裡藏著似的。幼稚。
趙蕎輕咬微揚的唇角,在心中堵了許久的那塊大石開始慢慢消解。
其實她的性情多數時還是偏於大鳴大放,若非鄰水的事關乎賀淵,她又對賀淵很是在意,她就算愧疚自責,也不至於像前些日子那般鑽進死衚衕。
“總覺你從松原回來後,變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