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過於失望,這一次檢驗了新軍的戰力,雖說雙方的力量不成正比,可是能以零傷亡蕩平這座商行,卻也算沒有辜負柳乘風的期望。
更令柳乘風鬆一口氣的是,那王乘風被活捉了下來,炮聲一響,王乘風便覺得不對勁,在幾個心腹的拱衛之下連忙退向內院深處,隨即便被追上來的新軍們擊中了小腿,活捉了下來。
王乘風此刻已是衣衫襤褸,褲腳全被鮮血浸溼,嗷嗷叫著,整個人哪裡還見什麼俊朗?如死狗一般被人拖到了柳乘風的馬下,柳乘風高高在上地看著他,眼中掠過了一絲輕蔑。
“將這個人押下去,記著,不能死了,慢慢審問,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柳乘風的語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淡漠,隨即道:“還有,審完之後也不必動大刑,我方才說過,要將他渾身上下的所有骨頭都敲碎,說到做到。”
他沒有再說什麼,撥了馬,便飛快地走了。
新軍們也迅速撤離,只留下錦衣衛親軍在收拾這殘局。
柳乘風帶著一隊人飛馬到了午門,徑直求見,將訊息遞了進去,隨即,便有公公親自來迎柳乘風入宮,這公公倒是沒有將柳乘風領去內宮,而是直接去了朝殿。
朝殿已經鬧翻天了,亂糟糟的,甚至有大臣相互對罵起來,還有人長跪不起,非要見皇上不可。
可是等柳乘風入殿的時候,所有人都呆住了,這個傢伙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卻是做什麼?他難道不應該是出現在內宮嗎?
也有人心裡知道,這柳乘風肯定知道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於是立即有人撲上去,想要扯住柳乘風的衣襟,柳乘風身體一斜,避讓過去。這大臣打了個趔趄,好不容易站穩,氣急敗壞地道:“柳乘風!”
柳乘風呵呵一笑,朝這大臣行禮,道:“趙大人,不知有何吩咐?”
趙大人怒氣衝衝,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叉著手問:“你來說,宮裡到底怎麼了?為何一點兒音訊都沒有?”
柳乘風不禁好笑,道:“宮裡怎麼了,卻是問我做什麼?你自去問宮裡就是。”
趙大人冷笑道:“哼,一丘之貉!”
柳乘風卻不由笑了,道:“這一丘之貉是哪一丘?莫非是說我與陛下是一丘之貉?趙大人,我是做臣子的,你也是做臣子的,君臣有別,臣子誹謗君王,這可有點兒大逆不道了。不過嘛,哈哈話又說回來,想必趙大人也只是無心之失,這事兒也沒人會追究。”
這趙大人頓然氣得不打一處來,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吹鬍子瞪眼。
李東陽看不下去了,低喝一聲:“柳乘風,你胡鬧什麼,過來說話,老夫有話要問你。”
第五百六十五章:雷霆雨露
李東陽說話的時候,自有一番威嚴,雖然一個是大學士,一個是錦衣衛指揮使僉事,雙方互不同屬,不過柳乘風倒是收起了那胡鬧之心,只得乖乖的走過去,拱手作揖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落在柳乘風身上,在這種情況之下,柳乘風幾乎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宮裡的事,這個柳乘風肯定心裡最清楚,不去問他,又去問誰。
李東陽似乎是從柳乘風身上得到了一些滿足,人就是如此,當一個桀驁不馴的人對你待之甚恭時,難免心裡頭有點兒飄飄然,像柳乘風這種翻起臉來六親不認,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卻是對你恭恭敬敬,這才顯出自個兒的身價。
不過李東陽心裡雖生出一些舒坦,很快卻被陰霾重新籠罩,他正色道:“你老實說吧,宮裡到底怎麼了,不得胡言亂語,老實的說出來。”
他見柳乘風臉上還露出猶豫之色,隨即又道:“你自己看看,現在宮裡鬧出秘而不宣的事兒來,國君不見蹤影,臣子們心懷著猜疑和不安,這樣下去怎生了得,你方才也說了,你也是皇上的臣子,難道你就願意眼睜睜的看到朝廷蹦亂嗎?你直說無妨,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大家商量著解決就是,這般遮遮掩掩,反而引人猜疑,好了,老夫該說的也說了,你自己好好思量吧。”
他這一番話,剛中帶柔,柔中藏針,一下子祭出一頂國疑社稷不安的大帽子直接栽在柳乘風的頭上,說話的口吻卻又是苦口婆心,軟硬兼施之下,倒是不好對付。
柳乘風只得苦嘆一聲,道:“大人說的很有道理,下官其實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這件事事關重大,下官豈敢隨意說出來。可是話又說回來,既然李大人要問,下官也只好坦言了。”
柳乘風這時候倒也沒藏著掖著,直接把所有的事兒都抖落了出來,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