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頂的頂峰,處在這個位置,所有人似乎都成了芸芸眾生,自己俯瞰著大多數的人,而所有人不得不伸長脖子來看著自己,這種感覺竟有一絲美妙。
人似乎也只有踩在別人的肩膀,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偉大,柳乘風也不能免俗,他也是人,他有血有肉,縱是他知道一將功成萬骨枯的罪惡,卻仍然不免享受其中,要嘛你去做別人腳下的枯骨,要嘛你就踩在這枯骨之上耀武揚威,既然不想去犧牲,那麼愜意的享受這榮耀和富貴又如何?
馬上的柳乘風,深吸了一口氣,隨著坐下駿馬的起伏,竟是生出一絲奇妙的感覺不過很快他便收回了心神,他心裡清楚,這是個什麼樣的時代,自己有多少的敵人,他們都在注視著自己,伺機而動,自己絕不能大意,現在還不是享受的時候,權利固然給人帶來美妙的享受,同時帶來了極大的危險,柳乘風必須小心翼翼。
午門已經到了,宮裡的大門緊閉,隊伍在午門外停下,在這門後,已經有太監飛跑著入宮去了。
而在宮裡,命婦們其實也都有些不安,先是張皇后去了正心殿,良久才回來,一回來便把龍亭公主和溫夫人喚到了別處說話,到現在還不見蹤影,更稀奇的是,迎親的隊伍也是左等右等不見來,大家在這殿裡又不敢大聲喧譁,只得低聲細語,低聲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誰也問不出結果,一干女人又沒什麼主見,只得乾坐著等待。
不過在偏殿裡,鎮定下來的張皇后卻是請了朱月洛和溫晨曦二人坐下,她看了兩個不安的柳夫人一眼,卻是知道,柳乘風娶太康公主,宮裡在這件事上確實有點不厚道,人家已經有兩個夫人了,而且還是兩個明媒正娶的,這在大明朝本來就已經算是異類,現在又來一個,換做是誰心裡多半都不是滋味,不管怎麼說,得把這兩位柳夫人安撫好了,事情才能平穩的過去,否則將來鬧起來,縱是她如何迴護,吃虧的還是太康公主。
一見了二人,張皇后自是慈眉善目的叫人上茶,隨即又是和悅的說了寒暄幾句,她的目光主要是落在溫晨曦身上,朱月洛畢竟也算是她的半個女兒,應當沒什麼問題,怕就怕這個溫晨曦從中作梗,這溫晨曦還是大夫人,據說那柳乘風對她言聽計從,再加上她肚子裡懷了柳乘風第一個孩子,在柳府的地位自是不低,所以只有將她安撫住,自家女兒才能少吃一點苦。
溫晨曦頗有些受寵若驚,雖然因為柳乘風的緣故,張皇后待她確實不錯,時常都會有賞賜送到府上,入宮時也多有讚賞之詞,可是像現在這樣避開別人這般關懷呵護倒是第一次。
第七百零七章:恩寵無比
張皇后見說的差不多了,頓時又變得黯然起來,長嘆口氣,道:“這世上人心隔肚皮,太康公主也是可憐,一輩子沒吃過什麼苦,可是成個婚卻是一波三折,你們可知道,那江炳貌似忠厚,實則卻是狼子野心,看上去是個道德君子,卻是一個男盜女娼之徒,現如今,陛下已經將他拘押起來,打算公佈他的罪行,嚴加懲治?”
聽了這話,朱月洛和溫晨曦都不禁低呼起來,顯得很是驚訝的樣子,尤其是溫晨曦,她對張皇后不瞭解,不似朱月洛一樣,一開始見張皇后叫她們來寒暄,知道肯定有什麼事要說,雖然有些驚愕,可是卻也不至於失態。
溫晨曦則不同,聽到駙馬竟是獲了罪,驚訝之色不由溢於言表,目瞪口呆之餘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莫說是大明朝,歷朝歷代只聽說過駙馬獲罪,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駙馬在大婚之曰獲罪的,這種事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溫晨曦若是不驚訝那才是怪了。
朱月洛則是不同,聽了張皇后的話,心裡卻不免開始深思熟慮起來,娘娘當著二人說這個話是什麼意思?按理說既然駙馬治罪去了,那麼為何還不取消婚禮,卻仍是照舊,只是將二人叫到這裡來說話?
朱月洛一想,似乎明白了什麼,她見識的事多,隱隱約約知道,張皇后是有所求了,她抿了抿嘴,含笑看著張皇后卻是沒有點破。
溫晨曦忙道:“娘娘,既是如此,這婚事該怎麼辦?公主殿下還未過門,這駙馬就已經獲罪了,豈不是要被人笑話?”
她這樣一問,正中張皇后下懷,張皇后眼淚婆裟道:“可憐天下父母心,是啊,現在這個樣子,本宮也是不知如何是好,說來說去,只怪本宮沒有識人之明,誰知現在卻是這個樣子,現在想起來,再想到太康公主,就算悔恨也是來不及了。你們都是女人,想必也知道女人的名節有多要緊”
溫晨曦只得道:“難道就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娘娘,這事兒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