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記得,有一年冬天,自己夜晚坐在宮內,覺得天氣寒冷,就問左右內臣:“現在官員有在外辦事回家在路途的嗎?”左右回答說:“有。”他又說:“如此凜冽且昏黑,倘廉貧之吏,歸途無燈火為導,奈何?”於是傳下聖旨,命今後遇在京官員夜還,不論職位高低,一律令鋪軍執燈傳送。
這些雖然只是小事,那麼在大事方面,朱佑樘也經常下旨意給讀書人,讓他們安心讀書,又命地方官吏對讀書人要時常關照,對於家中窮困的需給予一些賙濟。朱佑樘自認自己和那些先輩們比起來,在對待讀書人的態度上可算是極為厚道了。誰知最後得來的卻是這麼一個評價。
皇帝也是人,也需要別人的勉力,事情做的不好,你勉力一下,可是事情做的好,你非但不誇獎幾句反而陰陽怪氣,朱佑樘做了一輩子皇帝,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結果這十幾年的功績居然一下子全部給人否認了,說句實在話,在看到這些奏書的時候,朱佑樘想殺人的心都有。
朱佑樘終於開口說話了,他先是用手指節磕了磕桌子,隨即滿是怒容道:“朕的大臣,就都是這個心思嗎?都是像這奏書所言之事的心思?”
下頭不少大臣摸不著頭腦,不過見朱佑樘厲聲喝問,大家自然不敢說什麼,紛紛道:“微臣萬死。”
“萬死?”朱佑樘冷笑:“不錯,你們死不足惜,這天下太太平平的,可是偏偏就有人不甘寂寞,就有人要無中生有,你們當真以為朕縱容你們,你們就可隨意撒野嗎?”
這一句話可以算是很嚴厲了,至少朱佑樘登基以來,從來沒有說過這麼狠的話,劉健的臉色上掠過了一絲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