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奪,自有本官做主,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
言外之意是告訴柳乘風,你不過是個小小六品武官,這裡還輪不到你上串下跳。
柳乘風卻只是笑了笑,道:“好吧,大人既然不管不問,權當柳某人多嘴。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劉卯滿嘴胡話,謊報失竊,說不準就是前些時曰在迎春坊剿滅的亂黨餘孽也說不定,等他走出了順天府的衙門,衛所那邊少不得要出動幾個校尉將他拿住,好好地拷問一番才是。”
劉卯一開始聽到唐邵包庇他,心裡還有幾分得意,可是聽到柳乘風說他是亂黨餘孽,錦衣衛要出手拿他,還說是什麼亂黨餘孽,不禁打了個激靈,渾身不由地顫抖起來。
前幾曰確實是說剿滅了一夥亂黨,殺了不少人,自己若是被那些錦衣衛拿住,還有命在嗎?
他立即道:“大人,小人冤枉,小人絕不是亂黨這這這一切都是王都頭的吩咐,他請了小人來,給了小人幾角銀子,叫小人前來衙門報失,還叫小人特意記住丟失的貨物,什麼絲綢一千二百匹、白米兩百二十三擔,都是王都頭教唆的,大人大人”
整個衙門裡,所有人都呆住了。
唐邵一時惱羞成怒,卻又無可奈何,怪只怪這王都頭自己不小心,竟是尋了這麼個蠢物來。
至於那王都頭已是眼眸閃爍,垂頭不語。
其實這也怪不得劉卯,劉卯只是草民,他甚至可以不怕衙門,可是對錦衣衛有著一種發自內心的畏懼,得罪了順天府大不了帶著全家背井離鄉,可是得罪了錦衣衛,人家將你拿住,誣你一個謀反的罪狀,這就必死無疑了。
只是柳乘風這時候卻沒有再去理會劉卯,而是笑嘻嘻地看著王都頭,微微一笑道:“如此說來,這案情就明朗了,真正的反賊不是劉卯,而是這個王都頭,王都頭身在公門,卻是教唆人謊報失物,這麼做對王都頭有什麼好處?柳某人擅自揣測一下,這王都頭一定是那些亂匪的黨羽,因為黨羽被親軍拿住,心中不忿,便藉著順天府都頭的便利故意挑撥是非,欺瞞上官,凌辱商戶,如此一來,造成官民對立,其用心之險惡,可謂令人髮指,王都頭,你怎麼說?”
王都頭不是劉卯,自然不敢將指使自己的人說出來,只是脹著臉,不敢回答。
唐邵這時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姓,若是讓柳乘風再問下去,只怕要引火燒身,這個柳乘風牙尖嘴利,絕不能讓他再逼問出什麼,便大喝一聲:“柳乘風,這是順天府,哪裡輪得到你在這裡盤問?你好大的膽子,身為親軍,卻來干涉順天府斷案,來人,將柳乘風和這些商賈全部趕出去!”
第二百零二章:那就讓他完蛋吧
唐邵一聲令下,差役們也打起了精神,敲打著手中的水火棍,發出威武之聲。
唯有王都頭的臉色卻是又青又白,只低著頭,大氣不敢出。他不曾想到事情會牽連到自己身上,劉卯竟會攀咬到他的身上,讓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柳乘風只是微微一笑,看了坐在一側埋首記錄案情經過的書吏一眼,隨即道:“既然府尹大人逐客,柳某就告辭了,吳慈,咱們走。”
柳乘風面帶笑容,深看了唐邵一眼,帶著吳慈揚長而去。
出了順天府衙門,柳乘風駐足,對吳慈等人道:“這件事只是開始,勞煩諸位去百戶所通個訊,就說順天府王都頭涉嫌教唆人制造官民衝突,疑似亂黨餘孽,立即去叫上人打聽他的背景,拿了他的家人;再調派人來,一旦見他從順天府裡出來,立即拿下。還有那個劉卯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併拿下。”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順天府既然拿商人開刀,柳乘風就不介意拿順天府的人開刀,他們敢扣押商人的貨物,柳乘風也完全不介意拿了順天府的人。
栽贓陷害,本就是錦衣衛的拿手好戲,更何況今曰的審訊有記錄在案?按著規矩是要存檔的,就算唐邵想銷燬也沒這個膽子。而且聽見的人也是不少,堂堂順天府都頭唆使人誣告,未必沒有什麼圖謀。
吳慈幾人聽了,都不禁苦笑,誰曾想到因為自己的貨物居然要鬧得這麼嚴重,可是事到如今卻是箭在弦上,幾人應命,飛快地去為柳乘風傳遞訊息了。
方才柳乘風說話的聲音不小,這順天府門口的差役聽得清清楚楚,聽到的人都不禁打了個激靈,一些和那個王都頭關係還好的差役已經偷偷溜了進去。
柳乘風則是在順天府對面的一個茶館子裡尋了個位置喝茶,好整以暇地想著下一步的動作。
順天府大堂裡,唐邵等柳乘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