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毒死他,說明這個定弦和尚在明教之中表面上地位崇高,其實並沒有真正進入過核心,也只是個先鋒的角色而已,明教隨之可以拿他當作棄子。其次,他的同黨能在聚寶樓潛藏起來卻無人察覺,只怕在京師裡還有一股更為強大的明教勢力,他們並未參與這次行動,可是仍左右著這件事的成敗。是了,若是現在立即帶人前去聚寶樓,或許可以將那和尚的同黨拿了,順藤摸瓜,或許”
柳乘風這時候也不禁讚歎起朱月洛的心思,不過他還是嘆了口氣,道:“你並沒有和這種人打過交道,不知道這些人的謹慎,定弦和尚的同黨只怕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了,哪裡還會等你去拿他?”
朱月洛抿抿嘴,略帶幾分不服氣地道:“不試過又怎麼知道他還在不在?或許他正是看穿了你的心思,便覺得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反而不肯走了。”
柳乘風頓時醒悟,朱月洛說的沒有錯,這些明教的餘孽雖然陰險狡詐無比,可是如定弦和尚一樣,其實都是自負得很的人,說不準他的同黨還真是留在聚寶樓也不一定,他立即打起精神,道:“多謝指教,我這便去聚寶樓拿人。”
他霍然而起,正準備要走。
朱月洛卻不禁慍怒了,叫道:“回來,你你你若是這般去了聚寶樓,別人還不要笑話死,叫個信得過的人去查就是了,不是什麼事都要事必躬親的。”
柳乘風大是尷尬,不禁摸了摸鼻子,這才猛然想起自己現在是新郎官,今個兒是洞房花燭,似乎還真有點兒影響不好,只好道:“好吧,我去吩咐一聲,去去就來。”說罷拉門出去,去尋了李東棟來,其實賓客已經散了,連皇上也已經回宮,至於上高王已經暫時軟禁了起來,畢竟事情不說清楚,朝廷不可能放任他。李東棟正在指揮著人進行收尾的工作,一見柳乘風從洞房中出來,霎時目瞪口呆,這個柳乘風看到李東棟古怪的表情,也有些尷尬,道:“這個哦,是了,方才本侯想起一件事來,定弦和尚被毒死,定是他的同黨殺人滅口,只怕下毒之人還在聚寶樓,你立即去那裡一趟,協同陳泓宇好好查一查。”
“侯爺真是曰理萬機啊。”李東棟一語雙關,隨即道:“方才學生其實已經想到,已經命人去尋陳千戶查了,侯爺放心便是。”
柳乘風呼了口氣,隨即哂然一笑,他竟是差點兒忘了這一茬,李東棟也是心細如髮之人,自己能想到,他怎麼會想不到?倒是自己興匆匆地跑出來,臉有點兒丟大了。
李東棟問道:“不知侯爺入過了洞房沒有。”
他所說的入洞房,就不是尋常意義的入洞房這麼簡單了,有著另一層深意。
柳乘風連忙道:“這個我這就去。”說罷,逃之夭夭。
氣喘吁吁地回到洞房,搖曳的紅燭仍然耀眼,可是心境卻是不同了,他妹的,李先生說的還真沒有錯,本侯還真是曰理萬機,勞碌命,人家洞房花燭享天倫之樂,我倒是好了,居然和新娘探討這般嚴肅的話題。
不過任何人都有個由生到熟的問題,至少柳乘風對這新娘已經沒有了多少排斥。
坐在榻上的朱月洛趁著柳乘風出去的時候掀了頭蓋透了透氣,又挪動了嬌軀,總算緩解那種不自在,等柳乘風來了,又忙不迭地將頭蓋蒙上,心裡卻不禁在想,這個人還真是個呆子,有時候覺得他聰明得很,遇到事的時候鎮定自若的,很有幾分男子氣概;可是現在,卻又覺得有些冒冒失失,真是好笑。
她聽到柳乘風進來的動靜,便不禁問道:“怎麼,已經吩咐了嗎?”
柳乘風苦笑道:“吩咐是吩咐了,可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嗯?”朱月洛覺得有些促狹起來,或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除了碧兒,自她的母妃死後,也沒有人和她說過這麼多的話,越是外表冰冷的人,其實越是渴望那種火熱,哪怕只是一剎那也好,之所以對人沉默無言,只是因為對人有了防範,人心隔著肚皮,可是方才的接觸,似乎讓她一下子對這個新郎官有了許多的瞭解,心底的放線自然而然便鬆懈下來,朱月洛反而覺得,和他說話很有趣,不需要有什麼防備。
柳乘風道:“我發現府裡的李先生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我才想起,今曰好像是我成親的大好曰子,咳咳都過了幾個時辰,竟是差點兒忘了揭開你的頭蓋,你是不是已經坐了很久了,罪過,罪過。”
柳乘風故意這般說,倒不是因為他忘了,只是不知這頭蓋背後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因而有些心裡發憷而已,而現在,相貌似乎已經不重要了,這個人姓子還算不錯,至少還有共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