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尤其是官員,中途是不許回家的,只能在耳房裡歇著,也就沒有了吃飯的條件,只能用些糕點來充飢,晚上回去,再吃一頓好的。
不過這個習慣,柳乘風卻改不過來,所以清早的時候總喜歡吃些糕點草草填飽肚子,正午的時候有條件便用飯,沒條件也只能用些瓜果、糕點充飢。柳乘風的這個‘壞習慣’,讓溫晨曦很是擔心,道:“哪有清早也吃糕點的道理,吃的早,人就沒有精神可不好,夫君想想看,今兒可是大朝見,沒有兩個時辰也散不了場的,夫君在那兒站兩個時辰,吃得消嗎?”
柳乘風不由笑道:“賢妻此言差矣,連劉健在的糟老頭子都能站兩個時辰,為夫身強體健,又為何站不得?”
溫晨曦不禁失笑,隨即繃著臉道:“夫君,外頭人都稱劉學士叫劉公,你豈能直呼他的名諱,若是被別人聽去了,肯定又要遭人非議,往後切莫再這樣了。”
有些時候,溫晨曦倒像是柳乘風的姐姐,時時有勉勵勸誡之言,柳乘風也習慣了,立即道:“這個自然。不過你和仙兒都不是外人,我也只是在家裡說說。”
溫晨曦不禁莞爾,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樣子。
倒是仙兒聽了這話,小臉蛋兒生出了幾分喜色,姑爺說她不是外人,自然是信任她才肯說的,自己在姑爺心裡的印象並不壞。
磨蹭了一會兒,有個丫頭來稟告,說是車馬房裡的車已經備好了,就在府外頭候著,還說老爺已經先去了一步,叫柳乘風不要耽誤了時辰。
柳乘風便煥然一新的出了門,到了門房這邊,大車果然等著了,他坐上車,不用吩咐,車伕便打馬催動著馬車向午門過去。
午門那邊,早已濟濟一堂,文武大臣們各自尋了相好了的人閒聊,至於藩國使節,還要再等半個時辰才能到,所以大家說起話來也沒有什麼避諱,尤其是最新傳出來的訊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說是那瓦刺國使節,藉口身體不適今曰不能朝見。
那瓦刺國使節的心思大家倒是都能猜測出幾分,朝廷現在還沒有在大明門的事上鬆口,那瓦刺國使節索姓就不來。而朝廷這邊,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理由嘛,其實也簡單,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過了幾天,還是列兵對陣時見個真章。
對這種事,有人斥責瓦刺國使節太過無禮,可是也有人覺得是太子殿下不該下這戰書,讓瓦刺和大明之間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本來還能維持一點兒假笑,現在人家連最後這麼點兒臉皮都撕破了,實在有些不太應該。
不過誹謗太子的人是沒有的,連太子都敢誹謗,還要不要混了?所以大家都不提太子,而是提這學生軍,甚至有人當著諸人的面對這學生軍破口大罵,什麼狗屁學生軍,簡直就是混賬東西,讓一群書生去練兵,把堂堂的斯文人變成了武蠻子,簡直是斯文掃地。
許多人正罵的起勁,這時候,柳乘風遠遠的從停放車馬轎子的地方走過來,這一下子,大家都不罵了,所有人都閉上了嘴,鴉雀無聲的看著柳乘風過來。
柳乘風的臉色明顯帶著若隱若現的笑容,到了這人群扎堆的地方,大家好奇的看著他,也有人對他怒目而視,不過都主動給柳乘風讓出了一條道。
柳乘風穿過人群,咳嗽一聲,倒也懶得理會這些官員,眼睛在人群中逡巡了一下,目光落在了不遠處負手佇立的李東陽身上,便快步走過去,笑呵呵的給李東陽行禮,道:“李學士,下官有禮。”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同時朝李東陽看過去。
這個時候的李東陽很是無語,柳乘風這個傢伙肯定是故意的,這個無恥小人,心思何其歹毒。
想想看,現在天下人都知道,李東陽的族弟在柳乘風的身邊供職,與這柳乘風同穿一條褲子。現在呢,這柳乘風到了這裡,誰也不理會,見了誰也都是繃這個臉,唯獨見了他李東陽,卻是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給自己賠笑臉打招呼。是人都會覺得,李東陽這傢伙有貓膩,不但有貓膩,而且還和這柳乘風關係不淺。
若是再往深裡想,這柳乘風一向呆頭呆腦的,做事不留餘地,可是有時候卻又無比聰明,在這柳乘風背後,難道就沒有人指點,這個指點他的人又是誰?沒錯,就是你了,李大學士,你不要再裝了,你一向素來以多智著稱,想必柳乘風這個傢伙,就是你在他後面為他出謀劃策。
若是有人這樣想,那李東陽真正比竇娥還冤枉了,要知道,柳乘風這傢伙可不玩中庸的,人家和不少官員結了死仇,至少與造作局有牽連的人難免不會懷疑,其實柳乘風只是臺前的人物,而真正要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