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格爾泰呆住了,這娃娃膽子倒是大,他強壓著肚子裡的怒火,冷笑一聲,卻是連忙將馬刀收起來,對方不拔劍出來,而是赤手空拳的勒馬來會自己,這樣的膽魄和氣勢,明顯比他高明瞭許多,若是這時候不收刀,別人只會說他慶格爾泰害怕對面的娃娃,慶格爾泰感覺自己受了侮辱,眼中噴出火來,咬牙切齒的道:“我叫慶格爾泰,你等著瞧,待會兒我會讓你跪在我的馬下,向我求饒。”
柳乘風笑了,淡淡的道:“我不會讓你給我求饒,因為我會殺了你,取下你的腦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柳乘風的眼睛閃露出了殺機,若說慶格爾泰殺人如麻,隱隱之間有一種難以遏制的殺氣,而柳乘風的殺氣則是內斂了許多,可是一旦放出來,卻讓足以讓慶格爾泰大吃一驚。
他哪裡會知道,就是這麼一個娃娃,同樣也是殺過人的!
慶格爾泰這時候才不得不正眼看看柳乘風,道:“好,看在你這句像個漢子的話上,我也不羞辱你,只取你腦袋!”
慶格爾泰再沒有說什麼,他發覺眼前這個傢伙根本就不受威脅,比自己還張狂幾分,到了這大明,一向都只有他慶格爾泰張狂的份,大明的官,那個不得乖乖承受,偏偏今天碰到這麼個傢伙,讓慶格爾泰有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他勒轉了馬頭,殘忍的看了柳乘風一眼,似乎要將柳乘風的樣子記住了,隨即撥馬便走。
柳乘風搖搖頭,心裡想,瓦刺人腦袋是不是都這麼蠢,怎麼瞧這人像是患了腦膜炎一樣。心裡腹誹了這慶格爾泰一番,此時卻發現這城牆四周,所有人都在關注著自己,不由暗暗咋舌,這場面實在太大,還是先歸陣再說。
慶格爾泰打馬回到本陣,一千帳前衛已經擺開了陣勢,只是不少騎軍都在遠遠跳舞遠方的學生軍佇列,有人打馬上來,用蒙語對慶格爾泰道:“大人,快看,南軍是在做什麼?”
慶格爾泰眯著眼看了看,也發覺出了異樣,對面的學生軍一個個將籮筐卸下,隨即從籮筐中取出一個個鐵菱角狀的東西架在自己的陣前,這鐵菱角足有小臂這麼大,每個籮筐裡都能裝七八個,防止在地上,就成了一個天然的鐵拒馬一樣。
不過這拒馬顯然小了許多,攜帶方便,不過話說回來,雖說帳前衛的馬匹都安了馬掌,可是若是被這東西拌一下,非要傷及腳脖子不可,戰馬最緊要的部位就是馬蹄,一旦出了差錯,馬上的騎兵就危險了。
慶格爾泰臉色冷峻下來,這麼多學生軍放下的鐵菱角,足有數千枚之多,密密麻麻的布在陣前,若是放馬衝過去,雖然也不至完全能阻礙騎軍最後的衝刺,可是損失只怕也是不小。
看來這一次,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
“大人,你看”又有人發覺出了異樣,手指向遠方。
慶格爾泰又仔細去看,才發現學生軍顯然並沒有將這些鐵菱角遍佈在陣前,而是在前方一處寬二十丈的地方留了塊空地。
慶格爾泰的眼睛眯了起來,他明白了,這是學生軍故意給他留了一條路,只有往這二十丈的地方衝刺,才能躲避掉這些鐵菱角。在他看來,這些學生軍,未免也太託大了一些,他彷彿看到柳乘風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臉向他挑釁,大有一副帳前衛鐵騎有本事就從那兒過去一樣。
“所有人聽命,待會兒,就往那個缺口處衝,對方用的是火銃,不過明軍的神機營並不如何,仍是老辦法,先是散開陣來,等到了三十丈之後,迅速集結,沖垮他們!”
慶格爾泰很快就敲定了衝擊的方案,往其他地方衝傷亡太大,畢竟那些鐵菱角想必不是好玩的,就算瓦刺鐵騎再驍勇,卻也未必能順利衝過去。慶格爾泰追求的是完勝,傷亡太大,就算勝了也沒有什麼意思。
而且他早已熟知明軍神機營的實力,明軍神機營的戰鬥力並不高,他們大致會在五十丈左右射擊,而這個射程,未必能穿透騎兵身上的皮甲,就算是會偶有傷亡,也在承受範圍之內,而以慶格爾泰的估計,只要鐵騎衝到了距離神機營二十丈左右的時候,這些所謂的神機營就會一鬨而散,到了那時,只需提刀追殺即是了,根本不必費心勞神。
“哈哈,他們是神機營”一個瓦刺騎軍終於反應過來,不由在隊中大呼了一聲。
緊接著,整個瓦刺騎軍的佇列裡立即傳出一陣鬨堂大笑。
在他們看來,大明的神機營也並非是一無是處,若是對方憑著堅城固守,瓦刺人或許還忌憚他們幾分,可是在這兒,這些一重即潰的神機營簡直就如草原上的羔羊一樣。
慶格爾泰見機高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