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從,家法處置。咱們聚寶樓千戶所,也得抽調一些精幹的人常駐到內城去,這事兒你和老霍他們聯絡,他們在內城有辦法。”
陳鴻宇頓時有些心虛,道:“大人,這事兒和新來的那個同知打過招呼沒有,畢竟是他的地方,咱們直接節制,是不是太不守規矩了。”
柳乘風不由呵斥道:“我再說一遍,這是宮裡的意思,也是指揮使大人的命令,招呼自然有人去打,和我們沒什麼干係,我們只需做事就成了。”
陳鴻宇就不敢再說什麼了,他跟著柳乘風,什麼大膽的事沒有做過,現在柳乘風都成了僉事,和那同知也不相上下,別看品級低一些,卻是互不同屬,誰怕誰來?於是道:“大人放心,卑下知道怎麼做了。既然要盯著保護上高王,最重要的還是先安插一些人到鴻臚寺裡去,是不是要和鴻臚寺那邊打一個招呼,讓咱們的校尉、力士扮作僕役、差役?”
柳乘風頜首點頭,道:“這個事,北鎮撫司會去斡旋,問題應當不大,可是這還不夠,那上高王身邊的隨員,也要打探,儘量的叫人接近,看看能不能透出點口風出來。據說上高王喜歡聽戲,京師裡一些出名的戲班子,也要及早做好準備,讓人混進去,不管怎麼說,要做到無孔不入,那上高王到了京師之後,就是每天吃了幾口飯,我也要知道的一清二楚。對了,內城的那些千戶所,還得打個招呼,無論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必須第一時間報到我這兒來,誰敢耽誤,有他好看的。”
柳乘風這個人要嘛不做,真要做事,就索姓把人得罪到死,這一下子,算是徹底把那劉同知架空了。
陳鴻宇聽了吩咐,心裡也在琢磨,不知那位劉同知,卻是怎麼得罪了自家的僉事,怎麼得罪的這麼狠。
柳乘風吩咐定了,隨即微微一笑:“陳千戶在這裡做的慣嗎?聚寶樓千戶所的干係可重大的很,方才我在北鎮撫司與指揮使大人議事,指揮使大人那邊已經透露出了口風,宮裡即將擬準咱們擴招人手了,往後這聚寶樓千戶所,一個頂人家三個。”
陳鴻宇瞪大眼睛,錦衣衛裡的頭和別的地方都一樣,除了等級森嚴之外,也要看誰的拳頭大的,自己好不容易熬到了個千戶倒也算了,現在這千戶所居然又要擴充人手,足見宮裡對聚寶樓千戶所的重視,這麼說來,他這千戶的含金量,卻是比其他各千戶卻要高上不少,將來的話豈不是要飛黃騰達。
不過陳鴻宇也不是傻子,他能有今曰,全憑著柳乘風的提攜,沒有柳乘風,就沒有他的今曰,陳鴻宇連忙道:“大人知遇之恩,卑下願肝腦塗地。”
柳乘風索然無味的擺擺手,道:“少說這些沒用的,你繼續忙著,今個兒我也乏了,先回城去,一有訊息,立即通報吧。”
柳乘風回城的同時,聚寶樓千戶所也頓時熱鬧起來,一邊抽調幹將做好入內城的準備,另一方面,以柳乘風名義的條子也都下到了內城各大千戶所的值房裡,柳乘風的條子倒是讓不少千戶為難了。
很簡單,是人都明白,這位柳僉事做事有點兒不太守規矩,按照正規的程式,就算是指揮使大人點了頭,那也該是柳乘風先去找同知劉明星,再由劉明星下條子來,告訴大家,大家暫時歸柳乘風節制了。
可是現在,柳乘風卻是越過了劉明星,直接就把條子下了來。
不合規矩啊。
若是大家當真給柳乘風迴音,願意聽從調遣,同知大人肯定怫然不悅,畢竟柳乘風節制只是一時,同知大人才是正主,將來人家若是給你小鞋穿,你吃得消嗎?
可是另一方面,你要是不聽調遣,條子裡卻是說的明明白白,這是宮裡的意思,也是指揮使大人的意思,不聽話就收拾你,更何況廉州侯那傢伙,也實在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別看人家是剛剛做的僉事,可是這人的脾氣實在不太好惹,把他要是惹火了,那可是不好玩的。
送條子來的人還在等著回話,可是千戶們卻是傻眼了,這到底聽誰的?
眼下柳乘風逼著他們表態,他們自然也得回話,說是既然指揮使大人吩咐,自然好說,可是把送條子的人一送走,這些人也就坐不住了,紛紛前去劉明星的府上,無論如何,也得跟這位新任的同知溝通一下。
整個衛所裡炸開了鍋,心裡破口大罵的不在少數,一個新任的同知,一個新任的僉事,都他孃的急著新官上任到處縱火,現在兩個碰到了一塊,這不是要人命嗎?素來都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瞧這架勢,說不準整個衛所都要洗一次牌不可。
劉明星從北鎮撫司裡氣呼呼的回家,自是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