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可是天氣已經漸漸暖和,運河解凍也就是這十天半個月的事,可是亂黨的事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真要出了事,可不是好玩的。
王韜如今做了這書吏房的司吏,一開始有些手忙腳亂,可是漸漸的,也有點兒得心應手了,畢竟這是案牘的差事,他是秀才,才思敏捷,真要用心去做,又有書吏們輔助,自然難不倒什麼,只是他剛剛做這等事,對這千戶所裡的潛規則卻是一概不知,所以難免有幾分書生意氣,偏偏他這書生意氣倒是用對了地方,若是換做其他時候,下頭碰到這麼個傻書生,早就把他排擠走了,至不濟,也要鬧出點事兒來給他臉色看。可是柳乘風又打又殺,隨即又是大肆封賞,讓下頭這些人又恨又怕、可是同時,心裡又帶著幾分感激,畢竟這樣肯打賞的上司打著燈籠也找不到,所以王韜無視潛規則,秉公處置文書、委派各百戶所差事,居然無人反對,更沒有人去給他下絆子。
王韜也想不到,做事竟這樣容易,他哪裡知道,這一切都是柳乘風給他創造的條件,否則沒幾個心眼,早就焦頭爛額了。
他拿了信,交給柳乘風,一面道:“大人,兵備道那邊送來的,說是按察使大人親自設宴,要為大人接風洗塵。”
柳乘風頜首點頭,接過了請柬,這請柬中的語氣倒還算客氣,柳乘風面無常色,將請柬放下,道:“鎮守太監王德利也會去?”
王韜道:“這請柬裡倒是有王德利的名字,想必是會去的。”
柳乘風道:“既然是按察使大人有請,自然要去,王韜,待會兒你隨本官一道去吧。”
王韜驚訝的道:“學生也去?”
柳乘風頜首點頭:“去見見世面也好,你爹將你託付給本官,本官自然要讓你多歷練一下,去了那裡之後,我要與這些官員客套,你呢,也不要說話,給本官盯著那王德利就是。”
王韜道:“學生知道了。”
柳乘風想了想,隨即道:“按察使黃震算起來還是本官的上司,此人在北通州治軍管民,現在突然發出這麼個請柬,莫非是向我示好嗎?”
王韜也露出狐疑之色,道:“大人,學生其實也覺得有些古怪。”
柳乘風笑了:“你說說看。”
王韜道:“這按察使與北鎮府司互不相干,原本黃震是不必向大人示好的,畢竟黃震的上頭是兵部,是劉大夏,劉大夏的上頭是內閣,內閣那邊,一直與大人保持著疏遠的態度,雖然沒有反目成仇,卻也沒必要巴結到大人頭上,依學生看,這黃震請大人赴宴,是別有居心。”
柳乘風的眼睛眯起來,他突然覺得有些頭痛,一個鎮守太監有嫌疑,現在又來了個別有居心的兵備道按察使,似乎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不過王韜所說的話,條理倒是清楚的很,這讓柳乘風不禁有了幾分欣賞,道:“原來你還知道這些?”
王韜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學生雖然屢試不第,可是朝中的動向卻多少略知一二,大明朝大致可以分為三種官員,一種呢,是皇親國戚,這些人是陛下一邊的,另一種呢,是閣官,這些人都是以內閣馬首是瞻,還有一種,就是衛所,這衛所雖然也是陛下這邊,可是又與皇親國戚和閣官們保持著距離,黃震就是閣官,他不可能向衛所這邊示好。”
柳乘風不由失笑,想不到王韜居然還說出了一些道理,看來自己從前是太小視這書生了,便正色道:“那麼你來說說看,我是什麼官?”
王韜道:“大人既是第一種官兒,又是第三種官兒,既與陛下、動工走得近,又是廠衛,所以說”王韜的嘴角努起來,清澈的眼睛呆滯一下,繼續道:“大人的身份最是敏感,可是不管如何敏感,也和閣官們沒什麼干係,就算大人身份再清貴,那黃震這般折節下交,難道不怕清議罵他趨炎附勢,斯文掃地。”
聽王韜一分析,柳乘風也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黃震沒有必要巴結自己,既然如此,他這個姿態,一定是另有圖謀。
柳乘風冷冷一笑,道:“不管怎麼說,人家既然遞來了請柬,本官怎麼說也該赴宴。我倒要看看,這黃震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王韜道:“去,當然要去,不過要不要多準備一些侍衛,保障大人的安全?”
柳乘風也不是傻子,已經有三個刺客被刺殺,他就是再裝英雄好漢,也得顧忌自己的姓命,道:“自然要多叫幾個,越多越好。”
第二百二十二章:又見刺殺
其實兵備道衙門距離千戶所並不遠,幾步路也就到了,柳乘風和王韜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