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就是楚王?你好大的膽子!”
這叫先聲奪人,朱佑阮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從出身起,身邊的人就順著自己,雖然受萬貴妃的種種壓制,可是畢竟還是圍著他轉的人多,人出身太過高貴,就難免有些頤指氣使,這並不是刻意表露出來,都是渾然天成。
柳乘風卻是不為這威壓所動,慢悠悠的道:“想不到安陸王倒是喜歡搶臺詞,這句話分明是本王該說的,怎麼安陸王倒是搶了先了。朱佑阮,你的膽子倒是很大。”
直呼其名。
朱佑阮從出生起,就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他勃然大怒,道:“你太造次了。”
柳乘風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了,眼睛眯起來,掠過一絲殺機,隨即冷冷道:“大膽反賊,到了今曰,你還想嘴硬嗎?你以為你是天潢貴胄,就無人動的了你,本王能動的了寧王,就動的了你,你不過一個小小藩王,居然還妄想入主東宮,還想從大明門出入,若只是這樣,本王還只是說你不懂規矩,受人蠱惑,現在竟是變本加厲,勾結亂罵呼你做萬歲,這大明朝,萬歲只有一個,卻不是你,今曰你既然來了,那麼就不必走了,你沒有運氣出入大明門,那就把這姓命留在這裡吧。”
他眼睛射向遠方,朗聲道:“太后已有口諭,朱佑阮一介宗室,居心叵測,圖謀社稷,不思報效國恩,卻是效仿亂臣賊子,爾等之中,有他的心腹黨羽,亦有許多被他矇蔽之人,本王給你們一炷香時間,一炷香之內,若是肯迷途知返,本王饒你們一命,若是還有人痴心妄想,繼續從逆,殺無赦。”
他打馬而回,不去管既憤怒又惶恐的朱佑阮。向身邊的軍馬下達了命令:“一炷香之後,所有留在原地的人全部處死!”
驍騎們頓時慌了,他們只是聽從上官的命令前來護駕,並不表示他們敢和數萬的新軍對抗,他們這點人,連給人家塞牙縫的都不夠。
事實證明,武夫都不是傻子,那些驍騎營的官兵不像其他的大臣一樣還要廉恥和麵子,一聽柳乘風的喊話,頓時紛紛鳥獸作散。
至於其他的文武官員,有人捶胸跌足,有人想好了要做忠烈的直臣,也有人在不經意之間悄悄溜了出去,朱佑阮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從一開始的數千人,轉眼之間只剩下了百人而已。
人情冷暖,一下子便揭曉出來,朱佑阮臉色蒼白,瑟瑟作抖。
隨後,漫天的喊殺傳了出來。
“殺!”
砰砰
火銃大作,硝煙瀰漫。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火銃的銃口,對準的只是敵人,只要是敵人,就沒有什麼天潢貴胄和凡夫俗子的區別,更沒有什麼高貴和低賤,沒有什麼鳳子龍孫,鉛彈是不長眼的,無數的彈子亂飛,只是一輪齊射。
那些被打成了篩子的藩王、大臣、武官、隨扈便已是天昏地暗,天是血紅的天,地面是硝煙和血泊,便是他們的眼睛,都蒙上了一層血紅。
朱佑阮不可置信。
直到那渾身的痛感傳至全身,他才真正相信了這個事實。
他不甘,可是他的身子卻是出賣了他,他站立不住了,蟒袍上全部是焦黑一片,鮮血灑在這大紅的禮服上,代表的不再是尊嚴,而是死亡。
“我我乃成化皇帝之孫,天潢貴胄,貴不可言,爾等爾等安敢”
他倒了下去,已經沒有了氣息。
第九百七十七章:大明不會亡
京師的空氣令人窒息。
其實朱佑阮的支持者依舊不少,至少在這京師裡,仍有人奉他為神明。
只是當一隊隊的軍馬上了街,各處的要害城門和街道被人控制,整個京師全部戒嚴,可是依舊,有人在焦灼的等待訊息。
對於那些塞入門縫的報紙,有不在少數的人表示出了不屑於顧,是非曲直,還不是報紙想說什麼就是什麼。
可是當那火銃聲傳出,卻是澆滅了這些人一切的希望。
是火銃的聲音,只有新軍,才能如此整齊的發出如此整齊的火銃,新軍動手了。
新軍是對誰動了手,莫非是有軍馬勤王?又或者是,這些新軍膽大包天,竟是對攝政王動了手嗎?
柳乘風當真是喪心病狂,居然居然坐立不安的人依舊只能等待訊息,他們心裡還存著希望,柳乘風定是要謀反了,要謀反了,他怎麼敢。
國朝百二十年,國朝百二十年哪,大明朝不會亡,不會亡的。
這些人心思複雜,心思複雜到了極點。
緊接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