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朱厚照猶如干枯的小草,貪婪地吸收著養分。
柳乘風道:“就比如這王八拳,要想略有小成,這第一就是築基,就是打基礎,第二步是練皮,第三步是煉骨”
朱厚照不禁咂舌,心想原來一個王八拳就有這麼多道道,不容易啊不容易!
不過柳乘風所說的功法和尋常武師不同,反而更加深了朱厚照的信念:“這才是真正的高人,才是真正的絕世武功,本宮真是遺憾,只恨本宮不能提早認識師父,否則也不會將時間荒廢在那些三腳貓的功夫裡。”
第五十七章:廠公
“師父,這就是築基?”朱厚照很悲催地握著筆,眼眶裡含著淚水,這筆在他手裡宛若千斤重擔,握著筆的手在微微地顫抖。
柳乘風坐在邊上喝茶,正色道:“沒錯,這就是築基,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讀書識字就是築基,等你略有小成了,心志磨礪得堅不可摧,師父再教你勞其筋骨、練皮煉骨的法子。還有,不許偷懶,這一篇論語今曰先抄一遍,邊抄還要邊記,否則師父這獨門的王八拳,你永遠也別想學成了。”
柳乘風的道理說起來一套一套的,朱厚照哪裡知道他這師父是藉機報復?一邊是最討厭的讀書識字,另一邊卻又是王八拳,朱厚照猶豫了一下,道:“好,我要發奮刻苦,一定要好好磨礪自己的心志,學成這神功,好傳承師父的衣缽。”
朱厚照緊緊握著筆,正要抄錄攤在桌前的論語,可是猶豫了一下,又抬起頭來,期期艾艾地道:“師父我我不識字怎麼記”
“不識字?”柳乘風不禁呆了一下,這個徒弟的身家,柳乘風卻是知道的,說是腰纏百萬也不為過,單看他出門的隨從,便能瞧出他非富即貴的出身。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不識字?難道這傢伙有爹孃生沒爹孃教?誰家的爹孃這麼不負責啊!
柳乘風心裡腹誹了一番,倒是開始同情朱厚照了,想著這朱厚照雖然出身高貴,多半是庶子或者不受父母寵溺,對他的教育很是放任。他哪裡知道,眼下這大明太子乃是自古以來一等一的頑劣,當今皇帝不知為他請了多少名儒教導,只可惜這朱厚照被逼著學了大半輩子,至今還是個半文盲,一篇論語居然有半數的字不認識。
朱厚照的頑劣,卻是有本錢的,他是當今皇帝和皇后的獨子,那些太子太傅、少傅、侍讀侍講們雖是才高八斗,可是人家不聽,你能拿他怎麼辦?別說是幾個太子老師制不住他,便是在當今皇帝面前,朱厚照照樣敢上房揭瓦,這樣的傢伙若不是文盲才怪了。
柳乘風不禁搖搖頭,便叫了個文吏先教朱厚照識字,朱厚照一心要學王八拳,居然認真地照做了。
相比朱厚照,柳乘風就清閒得多了,伸了個懶腰出了大堂,看到劉瑾幾個在外頭候著,那劉瑾一見柳乘風出來,笑吟吟地小跑過來,道:“柳百戶,我家公子”
柳乘風看到這劉瑾感覺有些親切,這個人說話雖然陰陽怪氣了一些,可是眼睛很清澈,舉止也不粗俗,言談之間更是小心翼翼,有一種過份的謹慎,渾身上下幾乎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柳乘風朝他笑了笑,道:“你說的是厚照?厚照現在正在讀書識字,你們不要進去打擾。”
“讀書識字”劉瑾呆住了,太子爺居然讀書了?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劉瑾伺候朱厚照也有了些年頭,對朱厚照的脾氣摸得一清二楚,太子爺什麼時候認真讀過書了?
就在劉瑾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恰好總旗陳泓宇從煙花衚衕巡街回來,見到柳乘風,快步過來給柳乘風行了禮,柳乘風問他道:“怎麼?沒有出事吧?”
陳泓宇笑道:“大人放心,一點事都沒有,倒是有兩個公子哥在一家青樓裡爭吵,弟兄們衝進去直接把他們拖了出來交給順天府了。”
柳乘風鬆了口氣,百戶所現在雖然還是百廢待興,可是也總算步入了正軌,柳乘風的心情也輕鬆了,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對陳泓宇道:“陳總旗平時在家裡都吃些什麼?”
陳泓宇呆了一下,沒有想到柳乘風居然關心上自己的生活問題了,他心裡不禁暗喜,這是一個很好的兆頭,這表明百戶大人對自家很關心哪。上司對下屬關切,自然是一件歡欣鼓舞的事。況且這位百戶大人身份非同凡響,背後不知有多少大人物,如今又抓住了京城最大的錢袋子,可謂呼風喚雨,便是比那些千戶也不遑多讓了。
陳泓宇對柳乘風是打心眼的佩服,受寵若驚地道:“小人在外頭走得勤,體力也消耗快,所以平時回家都是吃麵食居多,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