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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蛋糕有多誘人,曾一陽不說,謝維俊可是知道些的,低著頭想了想,才說:“這樣一來,我們不是不設防了嗎?要是關東軍攻進來,老百姓來不及轉移該怎麼辦?”
“難道日軍還敢殺老百姓?”曾一陽一挑眉。
“關東軍在東北可是駐紮了十年了,其控制力是我們所無法比擬的。在抗聯的期間,關東軍在抗聯第3軍的根據地大殺老百姓,這些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鬼子不是說殺就殺了嗎?”謝維俊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但他沒有看清曾一陽心底的想法。
戰爭是要死人的,既然鬼子能殺中國人,為什麼中國人就不能殺鬼子呢?
“加一條命令,各個部隊在攻佔日軍駐地之後,將部分繳獲分給和鬼子有血海深仇的百姓青壯。”曾一陽臉色一寒,已經五月了,但臉部僵硬的如同在一月,零下三十多度的寒風中。
謝維俊手一抖,差點被手指中間夾著的香菸給燙著了,連忙說:“司令員,這是要出大亂子的。”
“這不是什麼大亂子,仇恨不是用說教就能解決的,鬼子的血債千萬,難道我們還有義務去保護日本平民的安全?”曾一陽的話,讓謝維俊一陣口吃。
“任何責任都由我來負。”在日控區造成動亂,雖然殘酷,但給關東軍造成的損失是無法估量的。
在偽滿,日本人佔據總人口的六分之一強。
其中大部分是日本從本國境內遷移過來的農民,侵佔當地老百姓土地的事,每天都在上演。
關東軍控制的鐵路公司,礦產公司的支援。這些公司都是受軍隊控制和保護的,大都擁有一些武器自衛。但是,基本上大都是步槍和手槍,這些輕武器,只能起到威懾作用,這還是在老百姓手中沒有槍的情況下。
無休止的盤剝和貪婪,讓這些為日軍管理財產的本國居民也變得殘暴起來。不少人手上都沾染了鮮血,尤其是礦山這些地方,抓來的中國人吃著發黴的食物,連生命安全都無法保護。
1縱在解救北滿礦工的時候,很多餓的眼暈頭花的礦工,在開啟鐐銬的時候,大部分對那些濃稠的米粥和饅頭看都不看一眼,而是拿著鐵製的腳鐐,衝向鬼子監工。
幾乎所有的鬼子監工,都在那一刻,都沒仇恨的礦工給淹沒了。
等到人群散去的時候,沒有一個鬼子監工還活著,這就是仇恨。對於很多人來說,戰爭離開他們很遠,以至於,不少人還以為,偽滿也好,民國也罷,不過是換個政府交稅。對於這些人,用政治說教根本就是無用的,讓血來告訴他們,同樣是黃面板,但鬼子不是他們的主子。
當命令一層層下達的時候,綏化城正沐浴在陽光中,和往常一樣的柔和,這是一個初夏的早晨,對於城市內的掌權者來說,放眼望去,都是他們奴役的物件。
而這裡的掌權者只是二百多個拿著槍的鬼子大兵,說來有些諷刺,投靠關東軍東北軍將領,在幾年之內,大都被剝奪其軍權。只有在日本在偽滿開辦的軍校中深造過的中國人,才能在偽軍中受寵。
這使得,還控制著部隊的東北軍老軍官們,對日軍產生了一絲不滿。
但這種不滿,根本就不敢發洩。為了生,而放棄了一次尊嚴之後,他們再也找不回軍人的血性了。
晌午,在東城一個跨院中,十幾個穿著偽軍軍裝的人,圍在一起,商討著他們的計劃,正是昨天潛進城內的偵察連戰士。
就在不久之前,他們接到訊息,讓這些人配合在下午一點,在城內至少騷亂。但如何製造騷亂,對於他們來說確實非常困難。
“李同志,你對綏化比較熟悉,你看如何能在短時間內在城市內造成騷亂?”偵察排長王敬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頭緒來,而支隊司令張吉海給他下的是死命令。
李冉,北滿省委綏遠特區書記,在綏化生活了十多年,但他公開的身份不過是一箇中學老師。要想造成城內騷亂,頂多也能想個罷工罷課什麼的,但即便是罷課,也要聯絡,時間上肯定已經來不及了。
站在一邊的小交通,一個叫毛豆的十五歲的男孩,欲言又止的樣子,引起了王敬的注意:“毛豆,你有辦法?”
毛豆點了點頭,小嘴一撇,說:“我有辦法,不過用了我的辦法,就要讓我當兵,殺鬼子。”
王敬一愣,詫異道:“為什麼要當兵殺鬼子?”
“報仇。”毛豆突出這兩個字的時候,眼神中滿是仇恨的火焰。李冉在一邊解釋道:“毛豆的父母當年也是抗聯人,三年前,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