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來,一下子老了有二十歲。“旅座,你順著床邊的那個小洞,看看,你就明白了。”
雖然同是旅長,但畢竟王耀武在柏天民手下幹過,出於尊重,他一直叫柏天民旅座。
天放亮了一些,但柏天民還是希望黑的好。兩挺冰冷的機槍,就架在他們唯一的出口,要是想逃,就要有當蜂窩的覺悟。
柏天民心裡這個恨啊!他知道紅軍根本就沒多少武器,能用機槍看守犯人,這槍多數是自己的,從軍這麼多年,第一次覺得原來自己帶兵是如此的窩囊。
無助的嘆了口氣,他順勢靠在冰冷的牆上,感受著這種迷惘中的清醒。
......
大部隊走在晨風中,戰士們雖然不互相說話,但臉上洋溢的笑容,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打了勝仗。
蘇區的紅軍很艱苦,吃的就不用說,在戰場上,他們的槍裡往往只有幾發子彈。而現在呢?滿滿的一百發子彈,將帆布的子彈袋子,撐的滿滿的,重了不少,但他們更是感覺輕鬆,渾身就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
這中勁頭一天來一直沒有減弱,有很多戰士一晚上都沒睡,反而是用布條一遍遍的擦拭著新槍,德國造的毛瑟槍上的字母他們看不明白。但青色的鋼火淬鍊的槍管,泛著幽冷的寒光。
很多戰士拿著自己原來的漢陽造,和火統,都捨不得扔,但看著滿滿一倉庫的槍械,甚至連大炮都有,才換了武器。
新槍一拿到手,就捨不得放下了。雖然連排長們,一個勁的催促著戰士們休息,可他們自己都槍不離手,可沒有多少說服力。
半夜前後,敵人兩團又被他們抓了個全,只不過逃走了幾個散兵。
他們真看到了武器堆成山的樣子,而敵人一個個,都垂頭喪氣,精神萎靡,更刺激了他們想打一場打仗的信心。
當吳高群心思重重的告訴營團長們,有可能他們會有一場陣地戰,等待他們,所有人都歡欣雀躍起來。
第一個問問題的竟然是:“師長,是不是打中央軍啊!”
吳高群當時憋屈的很想說不是,但第五師的編制,裝備,兵力,都是一等一的中央軍部隊。只好不甘心的點頭說:“是。”
“我看就我們手裡的武器,打贏他們是不成問題的。關鍵是怎麼贏,我們四十軍剛成立,軍長的能耐不用說,我是服氣的不得了。我覺得第一仗,我們一定要打出我們的軍威來,從正面,真刀真槍的打垮他們。”剛任命一團團長的關天麟是老紅軍了,從他的團,三個機槍連,一個機炮連的配置,他闊氣的臉都朝天看了。
哪裡還會看著二個團,伏擊一個師當成一項艱鉅任務。
他心裡,最想做的就是讓軍長知道他老關,也是員虎將。說起來,他還沒有見過軍長長什麼樣。
看了看其他幾個團營長,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吳高群頓時想要甩袖,一走了之。
呵斥了幾下部下的驕兵情緒,反觀,從曾一陽部隊中走出來的幾個軍官,卻是一副平靜的神情。
二團的團長李全福,悶著頭,抽菸,也不搭理其他的戰友,吳高群詫異的問:“李團長,你不是我們將要面臨的敵人而擔心,放心,我們紅軍戰士個個是好像的,戰鬥一打響,個個都是小老虎。”
李全福卻氣憤的說:“球,打一個師算什麼。想當初軍長,帶著我們特戰隊,才二十幾個人,就打下了敵人一個團部。我是沒能和軍長一起突襲對方的後續部隊而難受,跟著軍長打仗,那才帶勁。”
關天麟頓時來了精神,忙問道:“我說夥計,你快說說,軍長在獅子嶺,是怎麼伏擊敵人一個旅部的?我就聽陳副軍長說‘神’,看了好幾遍,我都沒發現‘神’在哪裡。”
“你要能看出來,你還會是團長?”李全福傲氣的說。“我們當時伏擊的部隊有七百多人,兩個營的兵力,而敵人有兩個團的兵力,三千人上下,是我們的四倍。但是敵人就是沒辦法攻擊到我們,說句神的,敵人連我們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就怎麼被我們圍殲了。”說完沉靜在了一副回想中。
“你是說,你們能看到敵人,並等打到他們。而他們看不到你們?”關天麟瞪大著雙眼,難以置信的說道。
聽的吳高群心裡酸溜溜的,跟著我,難道就埋沒你們了嗎?
太陽剛升起的時候,戰士們到了指定的伏擊地點,在戰場的最高點上,還能看到信江,靜靜的在流淌在遠處。
讓戰士們連連叫奇的是,很多地方都是天然的武器工事,只要稍微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