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心儀衛芷晴,時不時便上府,仍是想娶她;
因著陸老爺與永南王又是至交,陸三公子便讓自己父親,親自去給永南王說了這門親事,且衛芷晴早已及笄,年齡也是不小了;永南王思量之後,便與陸府訂下了這門親,的確不日之後便衛芷晴便要與陸三公子成婚。
衛芷嵐方才倒是沒有騙楚雲晗,不過有一點,卻是說了假話,便是衛芷晴心中依然愛著楚雲晗,這兩年,陸三公子雖然時常上府,但衛芷晴對楚雲晗的心意,卻是從來都沒有變過。
這陸三公子,衛芷嵐也是見過了好幾面,倒是長得一表人才,玉樹臨風,言行舉止間極是斯文有禮,又與生俱來一股子淡淡的書生氣質,比起楚雲晗這毒舌男,經常與自己說上兩句話,便能將她氣得夠嗆,陸三公子可是好多了。
……
武安侯府——
燕昀臉色蒼白,因著連日來都未曾好好歇息,眉目間極是疲倦,但此時,他卻沒有絲毫睡意,方才不過是在軟榻上歇了片刻,府裡便立刻響起了驚慌的腳步聲。
武安侯夫人李氏正躺在床榻上,因著好幾個月都纏綿病榻,面上已是毫無血色,柔美的臉頰也越發瘦削,下巴更是尖細,眼眶也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整個人已是蒼老了許多,便如厲鬼般,便是一眼,看著都讓人心驚。
此刻,燕昀正守在床榻前,屋子裡,站了一干大夫,全都輪流上前去給李氏診治,但眾人上前察看了一番,面上都現出凝重之色,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如實道:“燕世子,武安侯夫人憂思成疾,終日鬱結在心,已是心力交瘁,怕是藥石無醫了。”
聞言,燕昀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白了幾分,眸光含著一抹難言的痛苦,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頓了許久,方才沉聲問道:“難道一點法子也沒有了麼?”
“心病還須心藥醫,武安侯夫人這是心疾,如今已是油盡燈枯,怕是熬不過今晚了。”大夫嘆了口氣。
燕昀心中沉了沉,微微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裡已是沒有了方才的頹敗之色,恢復了一派清明,擺擺手:“退下罷。”
眾人聞言,便立刻退離了房間。
一時間,屋子裡靜默無聲,燕昀便靜靜坐於床邊,目不轉睛的盯著李氏,良久,視線都不曾移開。
因著連日未睡,燕昀眼睛裡已是佈滿了血絲,但依然一動不動的守著李氏,面上沒有絲毫情緒,這一守,便直接守到了後半夜。
李氏漸漸睜開了閉著的眼睛,眸光看向正守在自己身邊的燕昀,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母親。”燕昀見此,強自輕扯了扯嘴角。
“昀哥兒,已經這麼晚了,怎地還不歇息?”李氏淡淡一笑,但面上的笑容,卻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母親病重,兒子便想一直守著母親,又怎會睡的著?”燕昀低聲道,想起方才大夫所說的一番話,心頓時便沉到了谷底。
“自從瑩兒死後,母親便一直不曾睡過一個好覺,幾乎是夜夜難眠,睜著眼睛到天亮。”李氏面色悽然,繼而輕輕咳了兩聲,復又道:“瑩兒的死,讓母親白髮人送黑髮人,這大半年,極是難熬,便是偶爾睡著了,夢裡都極是不安,常會夢見瑩兒死狀悽慘,睜大著眼睛,面上滿是驚恐。”
“妹妹已經去了,母親更應該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應讓妹妹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燕昀強笑,但說出的話,卻顯得極是無力。
聞言,李氏嘴角勾起一抹惡毒的笑意,卻是沒有言語;良久,方才努力撐著身子,燕昀見狀,立刻便將她扶了起來,又拿了個軟枕抵在李氏身後。
因著這一番舉動,也是廢了李氏好一番力氣,全身不禁感到發軟,極是無力;因著這幾個月都纏綿病榻,李氏身體已是瘦成了一具皮包骨,尤其是在夜晚裡,昏黃的燈火,映照著她蒼白如厲鬼的面頰,顯得極是森然恐怖。
屋子裡沉寂了片刻,李氏又輕輕咳了起來,嘴角溢位絲絲鮮血,便抬頭盯著燕昀,極是虛弱的道:“昀哥兒,母親有話想與你說。”
燕昀淡淡一笑,儘量不讓自己表現出一絲傷心難過,裝作若無其事的道:“兒子守在這裡,母親有話但說無妨。”
聞言,李氏嘴角浮起一絲狠辣的笑意,便向前離著燕昀近了些,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般,李氏雙手攀著燕昀的肩膀,便朝著燕昀耳語了一番。
屋子裡的燭火明明滅滅,李氏面上現出猙獰扭曲之色,眸光也變得越發惡毒,將一番話說完,眸光便緊緊盯著燕昀,然而眼中那抹恨意卻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