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道:“我還有事,便先走了。”
話落,雲慕輕便起身繞過金羽公主,準備走出書房。
金羽公主見此,心中顫了顫,許是這一年多,雲慕輕待她都如此冷淡疏離,一時間,不禁感到很是委屈,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兒,連忙便大聲道:“等等!”
雲慕輕方才走到門口,腳步頓了頓,卻是沒有轉身,淡淡道:“公主可是還有什麼事麼?”
金羽公主神色一怔,似乎並沒有聽到雲慕輕的話,反倒問道:“你去哪?”
雲慕輕皺眉,倒也沒有隱瞞,如實道:“刑部大牢。”
聞言,金羽公主心中不由得感到很是酸澀,唇角溢位一絲苦笑,問道:“你終於肯不再瞞著我了。”
雲慕輕容顏寡淡,面上沒什麼情緒,冷聲道:“我從不曾瞞過公主。”
“但你也從沒有對我說過實話。”金羽公主美眸中似有淚水滴落,頓感心中無限委屈湧上心頭,原本她還可以故作鎮定,但此時聽雲慕輕說竟然要去刑部大牢,頓時情緒便有些失控,連忙便走至雲慕輕面前,大聲質問道:“這一年,我盡心盡力對你好,為你洗手作羹湯,為你親手縫製衣服,甚至為了你去學了以前很多我都不會的東西,你可曾真心待過我?即便我將自己的尊嚴踩在腳底下,甚至低聲下氣求著你要我,因為你不愛我,我也只想與你有個屬於我們的孩子,但你依然對我不屑一顧。”
金羽公主美眸中淚水盈盈,面對著雲慕輕,心中一痛,哭聲道:“為甚麼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眼裡總是看不到我,為甚麼我做了這一切,還是不能走進你的心裡;慕輕,難道你的心,真的比石頭還硬麼?為甚麼就不能看到我對你的好?”
一時間,金羽公主淚如雨下,泣不成聲,將自己這一年多所有的委屈全都發洩了出來,之前她一直在極力隱忍;然而自己終究也不過是個女子,需要被人疼被人愛,更何況金羽公主自出生後便受萬人矚目,尊貴榮寵無限,又何曾如此低聲下氣求著別人去愛?
自從與雲慕輕成親以後,便想盡辦法讓她看到自己的好,然而云慕輕對她極是冷淡疏離,即便她用盡了全力,也終是走不進雲慕輕的心;一直以來,被自己極力壓抑著的情緒,終於忍不住在這一刻爆發,當初她的自信滿滿,也在面對雲慕輕時,潰不成軍。
雲慕輕俊秀的容顏依然冷淡,似氤氳著淡淡的霧氣,竟顯得有些縹緲,此時未發一言。
良久,金羽公主情緒似乎漸漸平復了些,然而眸中依然有淚,但卻不似之前那般激動,面對雲慕輕時,心更亂了。
“公主,你說我不曾真心待你,但你又何曾真心待過我?”雲慕輕淡然如水的眸光,定在金羽公主嬌美的臉蛋上,輕嘆了口氣。
聞言,金羽公主微微一愣,似是有些不明白雲慕輕話中之意,正欲問個明白,雲慕輕已是大步走了出去。
金羽公主微微斂了斂情緒,整個人已是逐漸冷靜了下來,心中竟感到不安,沒明白雲慕輕為何會說出方才那番話,難道是他對自己起了懷疑?
一時間,金羽公主咬了咬唇,不禁將手中的帕子攥得死緊,復又想起雲慕輕這一年以來對自己的冷淡,心中又是一陣酸澀。
……
刑部大牢裡,衛芷嵐閒著無趣,便問了牢頭要了幾本小人書來看,整個人悠閒的躺在乾草堆上,顯得極為慵懶;衛芷嵐神色認真,專注的眸光眨也不眨的定在書頁上,似乎心情極好,時不時便輕輕勾起嘴角。
偶有路過的獄卒見此,不禁為衛芷嵐一身絕代風華驚歎,即便她身處於牢房中,眉目間風華依舊,絲毫無損她清華尊貴的氣質,紫衣瀲灩,神態間優雅從容,在這幽暗的大牢裡不由得讓人眼前一亮。
突然,牢門被人開啟,在這幽靜的牢房裡,想起了鑰匙穿透鎖芯的聲音,衛芷嵐沒有抬頭,似乎被手中的小人書吸引,眸光依然定在書頁上。
“雲世子,芷嵐小姐便就在這間牢房。”獄卒恭敬的聲音驀然響起。
衛芷嵐聞言,不禁挑了挑眉毛,方才抬頭,便正巧與雲慕輕溫和的視線交織,不禁笑了笑。
雲慕輕緩步走至衛芷嵐近前,一身白衣纖塵不染,便也在那堆乾草上坐了下來,溫和笑道:“芷嵐,看來你在這大牢裡,倒還待得習慣。”
語罷,衛芷嵐笑著聳聳肩,無所謂的道:“我向來隨遇而安,無論在什麼地方,於我來說都沒多大影響。”
雲慕輕眉目溫柔,笑了笑道:“你這性子,倒是像極了永南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