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眯眼睛,不以為意的道:“即便是不能抗旨,但這麼多年,他應是也知曉我的性子,便應該暫時將這些女人給安置一處偏僻的院子,等到我回府再處理,結果我方才回去之時,這些女人個個穿得花枝招展,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看得我一陣心煩。”
衛芷嵐淡淡一笑,即便北含墨如此說,但她向來心思通透,早已是知曉北含墨如此做,便是為了告訴慈容皇后,這些女人他不會要,即便慈容皇后以後再有意派女人到太子府,但北含墨並不會接受,這胡管家不過正好倒黴罷了。
正在衛芷嵐這般想著的時候,便見北含墨正含笑凝視著自己,又道:“那些個討厭的女人,哪比得上湘兒?我才不會看上她們,回府之後,直接便讓人轟走了。”
“這些女人我看過,姿色都是極為出眾的,我瞧著相貌都比我好太多,如此美人,太子殿下竟也捨得將她們轟走,實在是不懂得憐香惜玉。”衛芷嵐笑了笑,打趣道。
北含墨挑了挑眉,神色似有些慵懶的道:“憐香惜玉有你就好了,別的女人,不要也罷。”
衛芷嵐蹙了蹙眉,又問:“這些女人想必是慈容皇后精心挑選的,你就這麼將人給轟出去了,若是慈容皇后問起,又當如何說?”
北含墨神色悠然,眸光看向衛芷嵐時,含著一抹笑意,不緊不慢的道:“這事情你不用擔心,母后那裡,我自會去說清楚,免得她以後又給我亂塞女人到府上,省得心煩。”
衛芷嵐淡淡一笑,繼而似是想起了什麼,問道:“你方才不是說讓我去太子府,是有東西送給我麼?什麼東西?”
北含墨俊眉微挑,衛芷嵐若是不說,自己反倒將這事給忘了,不由得笑道:“我在朔州的時候,地方官員送了我一件紅水貂製成的披風,我便想著送給你,結果方才過來的時候,給忘了,明日我便派人送過來。”
聞言,衛芷嵐面色一訝,這紅水貂製成的披風可是極為名貴,倒是沒想到北含墨竟會送給自己如此貴重的東西,不禁笑道:“這冬日都快過去了,倒是用不著了。”
北含墨笑了笑,“北方的冬天,向來都要長一些,這天氣仍是嚴寒,應該還會冷上一陣子,送給你總歸是有用的。”
衛芷嵐唇角綻開淡淡的微笑,沒再說話,眸光不經意間看向窗外,但見不知什麼時候,天色已是全黑了,雪也停了。
恰時,阿蘿便端來了晚膳,想著北含墨也在這裡,之前便讓吳嬸多炒了幾個菜,待用了晚膳之後,北含墨與衛芷嵐繼續說了會兒話,方才離開。
這一晚,衛芷嵐輾轉反側,難以成眠,想起北含墨今日說的話,不由得嘆了口氣,與北含墨相處幾年,對於他的性子,衛芷嵐自然是瞭解的,之前自己便有意無意提到過,希望北含墨能趁早斷了這份感情,但他卻根本不在意。
這世上,大多男兒都在乎女子的名節,自己成過親,從離開皇宮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沒有想過要嫁人,無意間隨著謝遠之來了北周,便也只想在都城安穩度日,如今,面對北含墨這份感情,衛芷嵐很是迷茫,根本不敢給他半點回應。
曾經以為與趙胤大婚之後,便能與他相依相伴一生,然而衛芷嵐卻沒有想到,當初說著愛她的男子,最後卻能將自己傷得如此之深;趙胤是帝王,或許很多事都會身不由己,即便是當年選秀納妃,衛芷嵐相信他也是不願意的,但無論是與不是,如今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北含墨是太子,乃一國儲君,將來也是要繼承皇位的,若是一旦即位,以後與當年趙胤的處境,或許並不會好到哪裡去,新皇登基,總歸是根基不穩,需要充盈後宮,牽制朝堂的勢力,細數歷代帝王,幾乎沒有誰能夠獨寵一人,權衡利弊之下,總是會為了大局考慮。
楚雲晗如此,坐擁三千後宮妃嬪,從當年離開西京之後,便杳無音訊兩年,讓姐姐苦苦等了他兩年,後來也是為了利益,納了摩羅公主為後,將大半個摩羅國的財富吞入囊中;趙胤為了穩固朝綱,亦是如此,即便如今架空了整座後宮,但過往的一切,仍是深深的刻在了心裡,回想起那些傷痛的過往,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衛芷嵐明白,權力越高的男人,顧慮也會越多,楚雲晗與趙胤便是如此,北含墨以後,又何嘗不會這樣?如今,自己只想與姐姐般,簡簡單單的生活,若是接受了北含墨,以後便要如當初般,承受許多,而她早已經累了,也不想再活在滿是陰謀算計的後宮,從此便是枯坐到天明的等候,夜夜孤枕難眠。
……
一連過去了兩個月,已是春回大地,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