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竟感到有些恍惚,這滿眼的紅色,竟刺痛了她的心,突然想到兩年前,自己與趙胤大婚之時,便也是這幅景象,那時候的她,以為從此以後,自己便可以幸福一生,卻沒有想到,如此甜蜜的生活不過才過了半年,趙胤便選秀納妃,充盈後宮。
想到此,衛芷嵐自嘲一笑,眸光露出些微痛苦之色,瞧著桌上的酒,便一口飲盡,周圍的人依然被這喜慶的氣氛感染,完全沒有注意到她。
衛芷嵐不善喝酒,僅僅不過一杯,面色便有些潮紅,且因著想起舊事,心中傷痛,一時便也沒有在意,又連連給自己倒了好幾杯酒,幾乎都是一飲而盡。
正在衛芷嵐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欲再倒酒,便有一隻溫暖的大手,將她手中的酒盞給奪了去。
衛芷嵐不由得蹙了蹙眉,抬起了頭,微微有些迷濛的雙眼盯著來人,但見男子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不悅,黑色的眼睛正凝視著自己。
一時間,衛芷嵐的酒意不禁清醒了些,甩了甩腦袋,便淺笑道:“北含墨,你怎麼在這裡?”
語罷,衛芷嵐似乎想起了今日是北青青與謝遠之大婚的日子,北含墨是北青青一母同胞的皇弟,自然也會出現,倒是自己糊塗了,竟然還問北含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衛芷嵐雖是稱呼北含墨的名字,沒有如以往般,客氣有禮的喚他為太子殿下,,北含墨倒也不惱,唇角反倒勾起一絲笑意;倒是因著衛芷嵐直言不諱的叫北含墨這三個字,嚇壞了旁邊的其他人,忙朝著北含墨行禮,心中不由得感到奇怪,怎麼這個女子,竟是如此的不懂禮數,見著太子殿下不行禮倒也罷了,竟還敢直呼太子殿下的名字。
北含墨黑色的眸光凝視著衛芷嵐,良久,都沒有說話,直到衛芷嵐想要再伸手去拿自己手中的酒盞中,方才淡淡啟唇道:“別喝了,酒入愁腸愁更愁。”
聞言,衛芷嵐似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似乎對於北含墨說的話嗤之以鼻,不以為意的道:“我就喜歡喝酒,你別攔著我。”
語罷,北含墨微微眯了眯眼睛,卻是並未將手中的酒盞給衛芷嵐,反倒是放到了一邊,語氣沒什麼情緒的道:“不會喝酒就別喝。”
“誰說我不會喝酒了?我這酒量喝著呢。”衛芷嵐輕哼,繼而又撇了撇嘴道:“我還要喝,你把酒盞給我。”
“若是我不給呢。”北含墨微微挑眉,眸光凝視著衛芷嵐,眼底似湧動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之色。
聞言,衛芷嵐微微抬起了頭,便見北含墨正盯著自己,似乎要將她看個通透般,不由得心中緊了緊,自嘲道:“你若不讓我喝,我便不喝了。”
北含墨笑了笑,似乎因著衛芷嵐這句話,一時竟感到心情好了些,輕聲道:“你既不會喝酒,便要少喝,尤其是女子,若是這酒喝多了,身子會受不了。”
衛芷嵐不置可否,沒有說話,但臉色依然有些潮紅,以前她幾乎從不碰酒,因為趙胤愛茶,自己便也與他喝茶,這會兒僅僅不過是喝了幾杯,便感覺有些受不住了,酒勁上頭,腦子竟有些暈乎乎的。
北含墨似是瞧出了衛芷嵐有些難受,心中沉思了片刻,便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衛芷嵐搖了搖頭,即便感到腦袋有些暈,但還有幾分清醒,輕聲道:“不了,今日是謝遠之與公主大喜的日子,怎麼能這麼早便離開?”
北含墨面容淡淡,又道:“他們已經行了禮,這會兒也沒什麼事了,你既然感到不舒服,便會去歇息。”
衛芷嵐蹙了蹙眉,抬頭瞧了瞧周圍,但見此刻賓客滿座,謝遠之俊臉含笑,正走向一桌又一桌敬酒,想著既然禮已成,自己倒也可以離開了,便點頭應道:“好。”
說罷,衛芷嵐便欲站起身,然而剛起,身子便搖搖晃晃,幸得北含墨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她。
謝遠之回頭朝著這邊看了看,似乎察覺到衛芷嵐有些不對勁,便走了過來,便見衛芷嵐臉色潮紅,顯然是喝了酒,不由得皺眉道:“含墨,湘兒這是怎麼了?”
北含墨嘆了口氣,“誰知道呢?許是有什麼傷心事,一直不要命的喝酒。”
聞言,謝遠之擔憂的眸光看了衛芷嵐一眼,便轉頭看向北含墨,又道:“她喝不得酒,這會兒許是難受著,便勞煩你送她回去了。”
北含墨微微頷首,應道:“我正有此意。”
“遠之,我頭有些暈,便先走了,今日是你與公主的大喜日子,祝你們幸福一生。”衛芷嵐淺笑,但腦袋卻感覺越來越暈,便連眸光瞧著謝遠之與北含墨兩人,都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