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衛芷嵐心中哀慟,心中肝腸寸斷,落淚道:“你一定能撐住的,我們說好要一起回去的,你怎能丟下我一個人……”
雲慕輕猛咳了兩聲,柔情繾倦的眸光看向衛芷嵐時,滿含擔憂,嘆道:“芷嵐,我怕是不能再陪著你了,這裡距離崖底還有一段距離,這些殺手或許還會再出現,留下你一個人,對不起!”
衛芷嵐搖了搖頭,臉上滿是淚水,傷悲道:“不用說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若不是我被人暗殺,你也不會為了保護我,而丟掉性命。”
“芷嵐,這一切我都是甘願的,你不要自責。”雲慕輕唇角綻開淡淡的微笑,許是因著失血過多,臉色蒼已是極度蒼白,擔憂道:“可惜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後,不能再繼續守著你,不能親眼看到你活著回去……”
聞言,衛芷嵐淚如泉湧,聽聞雲慕輕的話,便感覺字字錐心,心似乎被刀剜了個窟窿,心中滿是絕望。
衛芷嵐只感覺眼前發生的一幕太過錐心,雲慕輕身上不斷流出的鮮血極是刺眼,那柄明晃晃的刀劍似乎灼傷了自己的眼。
“芷嵐,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雲慕輕嘴唇動了動,聲音微不可聞,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最終卻化為了無聲的嘆息;溫柔的眸光定定凝視著衛芷嵐,好似要將她永遠刻在自己心裡般。
雲慕輕的意識慢慢下沉,耳邊衛芷嵐絕望悲愴的呼聲,似乎再也聽不見,彷彿聽見自己微弱的心跳,一聲一聲,越來越慢,越來越弱,他好像沉進了濃重的黑暗裡,一時竟感到很冷很冷,那冷意從四面八方襲來,竟讓他連心裡也生了寒意。
衛芷嵐心中悲痛,恐懼不安,無論她如何呼喊,雲慕輕的微笑都永遠凝固在了俊秀的容顏上,一時間,衛芷嵐彷彿被人狠狠扼住了心臟,竟覺得連呼吸都感到很是困難;唯有抱著雲慕輕的逐漸冰冷而又僵硬的身體嚎啕大哭,心中百轉千回,似萬箭穿心,滿是絕望。
☆、266 禁足太子府
雲慕輕死後,衛芷嵐便一直抱著他早已冰冷的遺體,沒有離開,整個人神色木然,一動不動,也沒有殺手再出現;廣袤的原野上,青草地上早已躺著橫七豎八的屍體,清風吹拂,夾雜著濃重的血腥味,極是讓人作嘔。
衛芷嵐心中哀慟,從未想過雲慕輕竟會因她而死,似乎直到現在,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不曾想這一直待她如此好的男子,有一天竟也會離去;記憶如潮水般用來,雲慕輕溫和淺笑的容顏浮現在腦海裡,似乎快要將她擊垮。
似乎也感受不到自己受了傷,胸腔裡傳來的痛意,衛芷嵐清麗的容顏滿是淚痕,心中對自己極是自責,若不是因為她,雲慕輕又何至於死?
忽而,廣袤的原野上響起了踏踏馬蹄聲,衛芷嵐像是沒有聽見般,整個人似乎怔住了,一雙美眸淚落如雨,想起雲慕輕臨終前,依然在擔心自己的安危,衛芷嵐便心如刀絞。
馬蹄聲由遠及近,不多時,便有人在衛芷嵐近前勒馬停下,趙胤緩步走上前,眸光定在雲慕輕逝去的容顏上,微微有些動容;繼而視線看向衛芷嵐,但見她面色悲慟,臉上滿是淚水,心猛然抽痛。
很快,前方傳來的馬蹄聲越來越震耳,趙胤帶來的人馬全都排列整齊的勒馬停下,衛芷嵐似乎沒有看見他般,從始至終都沒有抬頭。
趙胤微微抿了抿唇,似是想說話,但面對衛芷嵐悲慼的面容,幾次卻都欲言又止,一時間,便也沒有言語,知曉衛芷嵐心中定然極是難受,畢竟雲慕輕是為她而死,便靜靜的立於她一側。
大概過了兩三個時辰,已是從正午到了傍晚,正是日薄西山,天際邊最後一抹晚霞灑下瑰麗的餘暉,映照著衛芷嵐蒼白的臉孔,她緩緩抬起了頭,一雙漂亮的瞳眸沒有絲毫波瀾,淡淡道:“回去。”
趙胤薄唇緊抿,幽深的眸光定定凝視著衛芷嵐,頓了頓,方才道:“好。”
說罷,便不再多言,讓人將雲慕輕的遺體放好,便與衛芷嵐騎上了馬。
回去的路上,衛芷嵐一句話都沒有說,面色泰然,極是平靜,唯有心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
因著趙胤最先發現衛芷嵐消失不見,立刻便派了人馬在整個圍獵場尋找,但始終找不到人影,且這圍場四周都被把守的密不透風;衛芷嵐若是要離開,他不可能不會知曉,心思一轉,便猜測到衛芷嵐可能是進去了密林,因為唯有密林,沒有官兵把守。
也正是在此刻,趙胤聽聞底下的人傳來訊息,雲慕輕也在衛芷嵐進去密林後沒多久,也進去了,便加深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