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姨娘心中悲痛,痛哭出聲,似是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她不相信衛芷晴真的已經離去,卻看著躺在乾柴上的屍體,又不得不相信,心中肝腸寸斷,悲痛難言。
“晴兒,你怎能離開娘,獨自離去?你走了,讓娘以後在這世上,又如何能活?”蘭姨娘早已滿臉淚水,心中極是悲痛,字字錐心。
衛芷嵐見此,不由得心中一痛,眸光隱隱有些溼潤,連忙便扶著蘭姨娘,輕言安慰。
然而蘭姨娘以為痛失愛女,根本就聽不進去衛芷嵐的安慰,心中百轉千回,痛不欲生,依然大哭不止,面容極是悽楚。
永南王面色哀慟,也已是老淚縱橫,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便朝著一旁的僕人吩咐道:“點火。”
語罷,便有僕人立刻上前,因著乾柴遇上烈火,此時又順著風勢,很快便燃燒了起來。
一時間,院子裡便響起了噼裡啪啦火燒的聲音,不多時,便燃起了熊熊烈火,“衛芷晴”的屍體也被劇烈的火光籠罩,將隨著乾柴一道燃燒成灰。
因著這火化場面,在場的幾位姨娘小姐都不曾見過,如今親眼所見,不由得感到害怕;尤其是衛芷柔,平素裡對待下人極是苛刻,之前永南王未曾回京,更是在府裡作威作福貫了,如今卻被這火化場面給嚇破了膽,連忙便用帕子捂住了眼睛,不敢去看。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熊熊烈火終於燃燒殆盡,似乎一切都以塵埃落定。
陸離面色煞白,似乎不敢相信般,終是緩緩閉上了眼睛,再睜開之時,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便腳步虛浮的離開了院落。
楚雲晗面色泰然,神色疏離淡漠,然而黑色的眼睛卻是一片死寂,待到眾人都已散去,他整個人一動不動,依然站在原地,似乎再也難以邁開腳步。
衛芷嵐面色悲涼,朝著楚雲晗走近,便將手裡的檀香木盒遞給了他,悽楚道:“楚雲晗,這是姐姐的骨灰,你收好罷。”
聞言,楚雲晗眸光微微動了動,似乎這才有了些情緒,顫抖著雙手接過衛芷嵐遞過來的骨灰盒,心似乎被鋼刀狠狠剜了個洞,讓他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瞧著楚雲晗接過了手中的骨灰盒,衛芷嵐不免感到心虛,若是楚雲晗以後發現這盒子裡的骨灰,並不是衛芷晴,而是一個連自己都不認識,也不知道是趙胤從哪找來的陌生女人,不知道會不會氣得想要殺了她?
楚雲晗面色哀慟,眸光緊盯著手裡的骨灰盒,眼裡滿是痛楚,悲傷道:“晴兒,你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這裡面,一定很寂寞罷?”
“以後我會永遠陪著你,不管去到哪兒,都會將你帶在身邊,你不會感到寂寞,也不會感到孤獨。”
“以前,你在西京苦等了我兩年,如今,換我來守著你,無論過去多久,我會一直在。”
衛芷嵐見他如此,不由得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擔心,這刻骨銘心的痛會不會折磨楚雲晗一輩子?
因為,在楚雲晗的認知中,衛芷晴的死與他有關,若不是自己非逼著衛芷晴嫁給他,又怎會將自己愛的女人逼到了絕境?如今,他以為衛芷晴已經死去,心中定然感到極是絕望。
良久,楚雲晗方才淡漠的轉身,依然將骨灰盒緊緊攥在手裡,似乎整個人已經恢復了冷靜,眸光淡然如水,唯有一顆心痛的厲害。
衛芷嵐怔怔的盯著他離去的背影,即便楚雲晗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但腳步仍很是虛浮,走地踉踉蹌蹌,竟有幾次險些跌倒。
衛芷嵐見此,不由得心中一驚,這樣的楚雲晗似乎再不復之前的高傲尊貴,似乎失了魂魄般,竟讓人不忍心再看。
……
連著過了三日,為了怕楚雲晗起疑,衛芷嵐都沒有去景王府,心中雖然擔憂衛芷晴,但好在趙胤極是懂她,特意吩咐府中的人,給衛芷嵐傳話,當她知曉衛芷晴如今已是醒了過來,整個人都安好時,這才安心了些。
這三日,楚雲晗痛不欲生,每日都將自己關在衛芷晴所住的閨房,不曾踏出房門一步,整日裡借酒澆愁,醉的不省人事。
衛芷嵐也過的極是難熬,尤其是每次面對楚雲晗時,瞧著他整個人失魂落魄的模樣,似乎因著“衛芷晴”的死,也讓他徹底感到絕望,徹底心死了,好似成為了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衛芷嵐便對他充滿了愧疚。
無論如何,楚雲晗即便狠狠傷了衛芷晴的心,也曾冷心絕情,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讓衛芷晴在眾目睽睽之下,受盡陸夫人的羞辱,但如今瞧著他這番悲痛欲絕的模樣,衛芷嵐心中不僅沒有絲毫痛快,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