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不起精神來,只是無奈地應道:“是,先生。”然後他就被丁一趕下船了。
呂宋太落後了,因為地理的關係,丁一需要把它置入控制之中,而不是等西班牙人來搶佔第一島鏈,但是華夏自己的工業革命還沒推動。他怎麼可能去背上呂宋這個包裹?呂宋亂得很,本來就是群島,諸部落林立。麥哲侖就是自以為是,要幫一個部落的土著去征服另一個部落,結果就死在呂宋群島上。
不過呂宋之行,卻讓西征的艦隊的官兵,士氣上得到了極大的鼓舞。於是艦隊開始在旅程裡,瀰漫起一種論調,那就是去到爪哇。必定也是傳檄而定,爪哇人肯定看著這大明的艦隊,就老老實實地退出舊港宣慰司的舊址出來。
而更誇張的。甚至有水手和陸戰隊計程車兵,跟著這個把月來學了一些漢話的猶斯底尼亞說道:“不用擔心!去到那大秦,只要把大明的旗號打出來,那什麼奧斯曼的蠻子們。自然就會嚇到屁滾尿流地退兵!”
儘管黃蕭養和李雲聰以及其他軍官。表面上會對這種言論進行訓斥,但實際上,他們心裡也是頗有點認同這樣的說法的。因為爪哇太窮了,太落後了,而何鐵蛋他們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甚至有幾個老海賊出身的,還後悔了,說先前黃蕭養問他們。有沒有本事帶一支艦隊時,自己太謙讓了。才教荷包蛋出來當人物頭……
丁一知道這股風氣,還是得益於不論誰勸他都不改變的,和士兵一起用餐的習慣。
這事景帝說過他、英宗說過他、張玉說過他、柳依依也說過他,李賢、商輅甚至於謙都說過,景帝說得比較虛,就是覺丁一這樣有失大員的體統吧;張玉和商輅是屬於跟他講道理,就是得有一個階級的存在,這樣底層計程車兵才會有盼頭,要不到了少保的丁一,也跟大頭兵一塊吃飯,這大家不都不想上進了麼?
于謙和李賢主要是和他讀書人的體面,吃一樣沒關係,別和武人混一塊啊!
英宗實在一點,是擔心他這麼搞,在士兵裡混熟了,沒上位者尊嚴,畢竟從小當太子養的大忽悠,兵事不懂,這基本的馭下之道,英宗還是門清的。
但丁一卻總是堅持這麼幹,因為他不覺得自己就比那些士兵高階許多,兵王的烙印,總歸不是那麼容易抹去,在士兵中間,他感覺到自如,感覺到自己在呼吸;或者高階一點的說,他覺得這樣,至少可以保證自己不會被下面的軍官架空。
也正因為他一直堅持這麼幹,所以在離開呂宋的第二天晚上,他就發覺了這種情緒。
開始丁一併沒有太重視,驕兵悍將嘛,能打架的兵,好吹牛逼也是有的。但過了幾天他就發現這情況越來越嚴重了,而不得不召開一次軍官會議來說這個問題:“爪哇從哪個港口登陸?哪裡的地形是怎麼樣?對方的軍隊訓練情況如何?最精銳的敵軍是怎麼裝備?對方的統帥是誰?”一連串的問題,讓軍官們都啞口無言。
“那你們憑何以為,傳檄而定?還奧斯曼的蠻子一見明字戰旗,便也嚇得屁滾尿流?”丁一真的越說越生氣,拍著桌子道,“有誰還記得,幾年前的土木堡之役?大明的首輔、兵部尚書、二十萬精銳、數十萬民夫,盡墨於斯!有誰記得京師保衛戰?一個國家,泱泱大國,被人把京師都包圍了!你們以為京師保衛戰很光榮嗎?我覺得很恥辱!”
說到這裡,丁一很是激動,而被叫來前甲板開會的軍官,都下意識低下頭去。
“有自信,是好事。是,自從大明第一師建立,無一敗績,那又如何?不過是短短二三年的時間,在兩三年裡,又打過幾次大規模的戰役?奧斯曼帝國是可以輕視的嗎?那可不是韃子,那是能造出三四百擔大炮,發射千多斤一枚的炮彈的國度!我們憑什麼輕視人家?”
足足訓了一個多時辰,丁一又讓他們一個個發言,看著把這股調子打下了去,才解散了。
而猶斯底尼亞卻就湊過來恭維道:“尊敬的總督……”
“你瞭解羅馬帝國嗎?”丁一打斷了對方的話,直截了當地問道,“嗯,古老的羅馬帝國,你知道它的歷史吧?”看著後者有點緊張地點了點頭,丁一繼續用法語向他說道,“我準備從法老的國度登陸,你的意見如何?”
“哪不是還得再造一些戰艦來運送您計程車兵?”猶斯底尼亞顯得有些急切,他想勸丁一改變主意,“反正埃及那邊也過不去,不如在巴格達或是阿曼登岸……”
丁一微微地笑了起來,很突兀地再一次改變了話題:“你瞭解羅馬帝國的歷史,這很好,那你得知道,華夏的歷史,比起羅馬還要更為淵遠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