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喪著臉的李雲聰敬了禮出去時。還聽著楊善在低聲跟丁一說:“三個營才一千人,咱們又不佔地利。對方五千軍兵,要這弟子把對方全殲,如晉太苟了……”
李雲聰出了陣地指揮所,扣上鐵盔呸了一口,低聲罵道:“苟你娘!懂個卵麼!”關鍵不在於多少人,而是於兵員的素質,原本聽著丁一給他三個營,李雲聰不是一般的歡喜,別說三個營,就是單單山地特種大隊拉出去,精銳計程車兵又是見過血的,裝備了機槍,迫擊炮,後裝線膛彈匣步槍,手榴彈,他絕對有信心把那五千土著軍兵殺得潰不成軍。
如果再從地中海艦隊的陸戰旅調兩個營給他,就是單純用於包抄,全殲敵軍,李雲聰也不覺得有什麼壓力。他原先提出的,就是一個排的兵力嘛,一個排他都有信心鎮住土著軍隊裡,他是看過杜板人口中所謂精銳的那些滿伯者夷士兵的,看著是不少殺過人的角色,不過那裝備真就寒磣了,基本都是裝備竹槍、竹甲,比起石彪那五百大明精銳都差遠了,幾發迫擊炮彈下去,能有什麼懸念?
但現在丁一其實只給了他一個班,三個營,他一路跟在丁一身邊,還不知道北上艦隊運回來的是什麼兵麼?有團營的,有關外安西大都督府的,有宣府邊鎮的,有兩廣投效丁一計程車紳子弟,有投筆從戎的秀才……總之在李雲聰的眼裡,要找一個合格計程車兵都沒有。
三個營,對五千人怎麼打?他想著愁得不行了,蹲在地上抱著頭,真的是有些沮喪了,想著不禁抬手抽了自己兩耳光,這嘴賤啊!不接那話茬,哪來這毛病?這時卻就聽著文胖子在邊上說道:“李大隊怎麼了?這聽著要升官,是想著打腫了臉充胖子,請兄弟們好吃好喝整一頓麼?”
李雲聰沒好氣地對文胖子道:“去、去、去!別來調侃我,我這回算栽了,都是多嘴惹的。”這也不是什麼機密,他便對文胖子把事從頭說了一番,然後嘆氣道,“這可怎麼整啊?”
“回去找少爺說,就說幹不了。”文胖子聽著,倒是少見的沒有開他玩笑,很認真地說道,“這可不是說笑,一將無能,累死三軍,你整不了別硬撐,直接跟少爺說白了,就是沒那本事折騰,丟臉不會死人,硬撐著,不單弄不好名聲全垮了,而且……”文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是頭回上陣的,帶著三百多個二愣子,會死人的啊!就算你自己能活下來,下面兄弟死光的官長,誰服你?回去服個軟吧!”
“不。”李雲聰想了半晌,終於搖了搖頭,對文胖子道,“先生是對的,容城書院上課時一落席就說得分明,培養的是軍官團和參謀團,不是士兵啊……”他拍了拍文胖子寬厚的肩膀,站了起來,“我去搜集點敵軍情報,不陪你貧了。”
而這個時候也得知了訊息的朱動,卻就向丁一問道:“先生,會不會太過了……要不把迫擊炮排配屬一個給雲聰……”
“我只是說他可以帶走一個班,那麼就只是這一個班的裝備,不可能有更多東西給他了。”丁一很肯定地否決了朱動的提議,“不單是雲聰,你們也一樣的,要學會因地制宜打仗,別看隨船的炮彈、子彈儲備不少,真打起來,這點儲備不夠幾次大型的戰鬥消耗……”
而丁一接下來的話,讓朱動也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你和文胖子、曹吉祥、門達,都一樣,傍晚船到了,都去挑三百人出來,你們比李雲聰好一些,如果他撐不住了,就到你們上,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訓練新兵,而我們不可能錯過大航海時代,讓西方列強去瓜分世界的,就這麼辦,你們每人都可以在陸戰旅或是兩支特種大隊裡抽一個班走……”
所以當傍晚三十艘沒有列裝火炮的戰列艦和十艘大福船、數十中型福船到達杜板,就象下餃子一樣把運載著的軍兵趕下船來的時候,這些穿著紅色戰襖的邊軍、團營士兵,穿著黑色軍服的關外安西大都督府計程車兵,還有衣色各異那些鄉紳投效、投軍為質的豪紳子弟、投筆從戎的讀書人,頭昏腦脹地下了船之後,所看著就是一幕軍官的鬥毆:
文胖子一記擺拳把李雲聰打得踉蹌後退,門達在後面插著手伸腿一勾,李雲聰避之不及仰天摔倒,朱動撲上去就胯騎在李雲聰身上,那真是雨點一般的拳頭砸下去,邊砸還邊罵:“老子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在容城的時候,看著你他孃的還投緣,老子沒少給你偷偷塞零花……你孃的,你作死就罷了,為何還要拖累我們!”
曹吉祥看著那些剛下船的軍兵目瞪口呆看著這鬧劇,他是掌過團營的人,總歸還是要點面子,過去把朱動拉了起來,勸道:“算了,事已至此,埋怨小李子也沒用,少爺說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