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機會去把西海艦隊停泊於此的訊息擴散出去,卻是替西海艦隊瞞上了好幾日的行蹤。
而丁一領著一千騎兵和三個龍騎兵去到京郊,日近中午,停駐下來造飯用餐之後,倒是沒有等上許久,先往京師去報信的興安,就派了小中官賓士而來,說道是皇帝已然擺駕出了紫禁城。
“先生,就在此時發動,必能一舉成擒!”李雲聰在邊上毫不諱忌對著丁一這麼進言,因為興安和商輅、王文都入京去了,身邊不論是三個龍騎兵營還是那一千騎兵,都於丁一的忠誠度都是再三檢驗過,絕對沒有問題的。
丁一聽著就笑了起來,搖了搖頭道:“若是如此,不若為師替太子看病時,將皇帝挾之為質?”以丁一的身手,又是帶刀舍人的頭銜,當時左輪也是在身上的,不見得是什麼難事,“要做就要做得名正言順,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第五章奪門(七)
皇帝出迎對於大明來說,自然不是景帝騎匹馬,教興安在前頭牽著就算數的事。由欽天監和相關人等推算出合適的時辰之後,又定在永定門這邊,於是時辰一到淨街就不必提了,景帝出了紫禁之顛,十二杆龍旗分左右,以十二高大魁梧的大漢將軍披著鎧甲掌執,在前頭開道;又有北斗旗一、纛一居前,豹尾一居後,這三面旗幟都是大旗,每旗都以甲士三人來護衛;在此之後,又再奔出六行旗陣,每面大旗都以一名身披鎧甲的魁梧武士執旗,另有四人執弓弩護旗,這六行旗陣統共又是六十四杆:有青龍、白虎、風、雲、雷、雨、朱雀、玄武等等,也有水火土木金的五行旗,亦有五嶽、二十八宿;
接著才是景帝的輿輦,錦衣衛士卒八千列出欽制武陣駕護衛,錦衣衛指揮使為前驅,輿輦左右布黃蓋、華蓋、曲蓋、紫方傘、紅方傘、雉扇、朱團扇、羽葆幢、豹尾、龍頭竿、信幡、傳教幡、告止幡、絳引幡、戟氅、戈氅、儀閎氅等,各三行;隨後是班劍、吾杖、立瓜、臥瓜、儀刀、鐙杖、戟、骨朵這些儀仗兵器,都是由著錦衣校尉、大漢將軍把執。
而現代國家元首都還要車隊,何況於這時節的帝王?景帝自然也是要車隊,輿輦當然不是孤單一輛車,而玉輅居中,左金輅,次革輅,右象輅,次木輅,並列而行。什麼叫玉輅?就是以玉來裝飾的豪華車駕,所謂天子法駕。稱為“崐天子五輅”,要二三十人才抬得動,簡直就是小型的移動宮殿。現代的元首車隊,單純從豪奢上來講,相比之下絕對戰五渣。
丁一看著不禁搖頭,若如李雲聰所言,以三個龍騎兵營展開、一個千騎趁機出擊,不可能就這麼能把景帝拿下的,這個排場一展開。就是萬多人啊,除開那些執旗掌仗的大漢將軍,當他們是模特兒不論戰力。但那八千錦衣衛,看著也是這冷兵器時代的精銳之師,就算在熱武器的攻擊下,正常來講。除非錦衣衛指揮使是王振那樣的軍事白痴。不然的話,把景帝護送入城,也是絕對不在話下的。
景帝也不是冒冒然快步小跑出來迎丁一,而是有太監來引導,丁一騎馬經過儀仗,然後景帝方才從那玉輅上下來,所謂的迎,就是大約行了三步。然後丁一就翻身下馬,稟道:“臣一。賴聖上威靈,天子信重,將士聽令,幸不辱命,破敵十萬鐵騎,俘敵酋、敵太師、敵知樞密院……”
稟告完畢,交上兵符,景帝接了,為丁一解下披風上的結釦,這就是所謂“朕為將軍解戰袍”的儀式,接著便有相關官吏高聲誦讀頌聖文章,又是絲竹響起,景帝面上帶笑,把著丁一小臂,一副不教丁一跪拜的姿態:“如晉為國操勞,朕與國家,虧欠如晉甚多啊!”
丁一微微笑了笑,對景帝說道:“關外兇險,絕非戲言,臣為破敵,耗盡心血,真的是不能視事,所以才乞骸骨。皇帝要臣回京來,微臣也知道為國家招攬英才之故,這也是必須要走的過場,但還請皇帝另任賢能吧,微臣實在是不堪驅用了。”
景帝聽著臉色不禁一緊,他沒想到丁一當真是這麼堅決地要辭了官職。
“若是聖上覺得臣這般求去,朝廷臉面下不來,那便給個不用視事的閒職,教臣休養生息吧。不然的話,若依舊教臣出任實職,心力不濟,是必定會誤事的。”丁一極為誠懇地向景帝這麼說道,對於丁一這種系統學習過心理側寫的人來說,要表現出一副頹廢、老邁的心態,有許多的方法,透過表情和肢體來傳遞出這種感覺。
這就讓景帝再次反應不過來,原本他是認為,丁一想跑回廣西老巢去,但這時看著,似乎不是這樣啊,丁某人當真一片丹心照汗青的做派噢。而且丁一接著又說道:“這一千騎兵和三營火銃兵,可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