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雕溝裡面就有信使奔出,他們持著也先的信物,一個個千騎奔過去傳令:“阿傍羅剎是天可汗的血脈,也先太師奉阿傍羅剎為草原的大汗!誰有不服,自可領兵馬離去,但生出什麼事來,卻就沒有人知曉了!”
有人猶豫了,開始有一隊千騎開始整頓著隊伍,大概是準備著離去,也先是有著他死忠的部下,例如阿勒赤歹那樣的人物;但對於軍紀鬆散的草原軍馬,就算常備軍兵,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如阿勒赤歹那樣,要不然的話,他也不用用脫脫不花這個傀儡大汗十幾年了。
但得這麼說,就是這支千人騎的運氣很不好,他們剛好在靠近蛤蟆石的那側,也許覺得靠近山壁的安全性便高一些,不用兩面受敵?總之,朱狗剩教那百多俘虜放聲高喝:“我,阿傍羅剎,詛咒你們,離開的人,全身流血而死!”全身流身而死大約就是草原上最惡毒的詛咒了,便是那隊決定要離開的千騎,只是稍停了停,卻仍繼續他們前進的方向。
這個時候,問題就來了,如果是拉脫式導火索的手榴彈,那麼爆炸延時是固定的,只怕還有綁兩個繩子什麼的,一條吊下去,一條來扯動導火索,要不蛤蟆石離下方那麼遠,天知道能不能在這支千人隊上空準確的空中開花?
可這支千人隊真的命運多舛,李雲聰的火力組全都裝備了擲彈筒,那擲彈筒的手榴彈有近三百米的飛行距離,這隊靠著山壁的千人隊,算是遇著鬼了,擲彈筒可就是超輕型迫擊炮啊,這麼十二具齊射,每具打完雕溝之戰,還有十顆左右的攜彈量,手槍班幫偵察班攜帶著的每人八顆還沒用,只聽朱狗剩一聲令下:“打光!”於是二百多顆榴彈就這麼划著拋物線下來,那真是以蛤蟆石邊上的山壁為圓心,二十來輪齊射,六具從隊伍前面往隊尾炸,六具從隊尾往隊伍前面炸,全部打光之後,那支千人隊,當真是沒有一人一馬能站著的,全在血泊之中呻吟。
餘下那些千騎,看著真的就愣在那裡了,連剛剛掃蕩了阿剌所部的都音部落和那幾個部落的軍馬、守在雕溝北邊入口屍牆的兩千火銃兵,無一例外,全部處於失神狀態,這擲彈筒對丁一來說,是單兵攜帶,不佔編制的裝備,可它是炮啊!還不是京師保衛戰那種打鐵砂的大號火銃所謂的虎蹲炮前身那玩意,對於這個時代來說,這就是精確打擊的火炮啊!
它就是再超輕型,它也是屬於戰爭之神的火炮!
第四章槍在肩(一)
關外之戰,當擲彈筒也就學名超輕型迫擊炮的戰爭之神發聲以後,不單那隊千騎真的全身流血而死,連其他的千騎也老老實實。當一支千騎不由自主地下馬膜拜之後,雕溝之外,數萬蒙古軍兵陸續拜倒頂禮,不分部落陣營。
餘下的後續,基本在這樣誇張的武力炫耀前面,已經不是什麼問題了。
丁一唯一做的事,就是在心裡記下了朱狗剩這個學生一筆,這人很有些天賦,就衝他敢命令把彈藥都打光這一點,就很果敢也在戰術上十分正確。因為這當口省是沒用,這一隊千騎要是鎮不住,就留幾十顆榴彈,又有什麼用?
“不單都音部落或者哈剌嗔、永邵部、翁牛特部,你也是那顏的人!”巫都幹在蛤蟆石邊上,如是對也先說時,不論是也先或是伯顏帖木兒、賽刊王,都全部失語,這便讓巫都幹得意起來,開始發作,“那顏是天可汗的血脈!碎葉水以南,原本就是那顏的疆土!碎葉水以北,將來也是那顏的所有!萬千的好男兒,便將跟隨著那顏的旗,打下大大的疆土!”似乎漸漸的,這什麼見鬼的天可汗血脈,連她自己也開始沉陷其間,煞有其事了。
各部落、各千騎的頭領,沒有一個人敢提出異議,都老老實實地隨著信使,進入雕溝議事,因為這戰爭之神——這時代也只有丁一才會覺得擲彈筒是單兵裝備——的咆哮,讓他們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心理。
若只是擲彈筒的精確打擊倒還罷了。末代蒙古騎兵在八里橋還能冒著炮火衝鋒,儘管只帶給敵人兩位數的傷亡(法軍死亡三人,傷十八人;英軍死亡二人。傷二十九人);但阿傍羅剎在草原上的傳說,對於蒙古人來說,就是從精神到**上雙重摧毀,他們面對丁一,真的是生不起什麼鬥志了。
朱狗剩按著事先草擬好的名單,當眾朗讀:“伯顏帖木兒、賽刊王、毛裡孩、孛來……等七十三人,隨先生入關。到京師學習漢官禮儀,期為三個月至半年,考核合格之後。由明軍護送出關,將由伯顏帖木兒出任漠南警備區司令,由毛裡孩出任漠北警備區司令……”也就是說,把漠南韃靼和漠北瓦剌的頭人。互相對調過來。
這就算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