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狠、重,他便用這三個字,抹去他攻擊之中所有的漏洞。
當三秒之後的快攻過去,雙臂已然在重擊之下麻木的丁一,明明透過對方的肩膀和身體,知道接下必定是一記橫掃踢,丁一有許多方法進行防範甚至反制,事實上他也馬上就做出了應對,但還沒等他完成運作,巨大的力量就把他整個人從雪地裡踢得騰空飛起。
而這時候丁一擲出的手榴彈方才爆響,預製破片快速地幹掉了剛剛彎弓搭箭的那三人。
而丁一在滯空的時候,兀魯黑墨爾根緊跟而來的一記膝撞,讓丁一死命擋在要害部位的左臂,幾乎清脆聽到“咔嚓”骨折的聲音。在跌落雪地之後,丁一向後滑了十數米,撞上一顆大樹才停了下來,巨大的衝擊力讓丁一禁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而兀魯黑墨爾根並沒停下來說幾句裝腔作調的話,也沒有去撿回自己的兵刃。
他緊接著撲了上來,用拳頭就實以解決問題,他為什麼要去扔兵器?
只不過無論他的天賦和身體條件如何可怖和驚人,卻終於不能違反物理常識,馬都跑不了的積雪,縱使他在越過這十幾米的距離時,要比平時慢上許多,當然,所謂許多,也就是一秒、兩秒左右的時間,對於一個重傷的對手來說,基本是沒有什麼意義了。
可是丁一不僅僅是一個重傷的傢伙,他用常人所不能及的敏銳,捉住了這一絲機會。
他取出了戰術包後面的工兵鏟,儘管無力垂下的左臂,甚至讓他完成不了一個標準的格鬥準備動作,但丁一在嘔出一口血同時,仍舊靠著樹幹,單手揮舞著工兵鏟斬出。
這讓兀魯黑墨爾根不得不停住前撲的勢頭,然後他沒有再進攻擊,高強度的攻擊也讓他微微有些氣喘,而且靠著樹幹在拼命往上挪動身體的丁一,除了胡亂揮舞著手中的工兵鏟之外,能做的也不過就是嘔多兩口血。
他望著丁一,用手摳著右胸,不多時,他拿出沾滿了鮮血的兩個指頭,還有拈在兩指之間的一塊彈片。他方才就是在胸膛刺著這塊彈片的時候,施展出如暴風雨一般的攻擊。他仔細地看了看手中的彈片,然後把它隨手拋下,抬步走向丁一。
這個時候,一柄黑色的劍無聲無息地刺向了兀魯黑墨爾根的後腦,那是影子的劍,以前保護著王振,土木堡之後保護著丁一的影子,但兀魯黑墨爾根如同背後長著眼睛,他只是側開了身體,如同他本來就準備這麼做一般的自然,然後右腳平鏟而出,沉悶的聲音響起,影子象一個沙袋般,被鏟踢得遠遠飛出,人未落地,鮮血狂噴而出。
兀魯黑墨爾根向前邁出一步,壓根就沒有回頭望上一眼。
第三章心如鐵(十七)
他是高手,絕頂高手,他知道後面那傢伙的傷,要比他面前的丁一更重,儘管丁一捱了他無數拳腳,而影子只捱了一下,但用手、肘、腿、膝不停格擋的丁一,看起來再狼狽都好,傷勢都要比直接胸腹捱了一腳的影子輕得多。
丁一才是他要馬上幹掉的目標,丁一必須死。
事實上,他的判斷沒有錯,影子努力地想掙扎起來,但他嘗試了幾次,都無法爬起。
而丁一已經站了起來,反握著工兵鏟的鏟柄,側身面對著兀魯黑墨爾根,做出一個防禦的姿態。
“放下兵器,我給你一個痛快,痛快的死法。”兀魯黑墨爾根停下了腳步,丁一的堅硬,讓身為敵人的他,也生出欣賞之心,就算身體條件和天賦遠遠不如他,但他能感覺得到,丁一從頭到尾沒有一刻放棄過抵抗。
他一直在戰鬥!
丁一搖了搖頭,他笑了起來,用大明官話對他說道:“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凋零?”出乎丁一的意料之外,兀魯黑墨爾根聽得懂大明的官話,甚至他能流利地述說,“你就枯死吧!”但就在他發力準備從深深的積雪之中躍出撲向丁一時,右腿突然一痛,然後是一聲槍響,兀魯黑墨爾根一下子跪倒在雪地上,不過他並沒有驚慌,反而有了一絲笑意,“我便知曉,被稱為阿傍羅剎的你,總有一些本事,這就是你最後保命的法術吧?”
一條腿?一條腿他也有絕對的信心的做掉丁一!
連遠處的阿勒赤歹都長嘆了一聲。對身邊兩個同伴說道:“我要去給扎蘭達收屍,你們走吧。不,不是什麼阿傍羅剎。他就是我的朋友,扎蘭達。你們去,那顏的怒火,便落在我一人的身上就好了。”
但是當兀魯黑墨爾根再次發力時,又是一聲槍響,這一回,中槍的是左腿。
還沒有等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