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戰陣,衝鋒在前,從連長做到營長。手下兒郎在小人的指揮下,少說也是破敵逾萬,能否將功折罪?”他這幾日,聽著同關在一室的那個營長所說的。自然知道軍事法庭的審判。只怕最後是難逃一死的了,所以對著丁一說道,“在木邦,譚旅座還給小人記了一個二等戰功,在東籲還有一個集體三等戰功,老大人,能不能將功折罪,從小卒做起?”說完他帶著滿是希翼的眼神。望向丁一。
“都是好漢子,只是犯了錯。就要面對。”丁一聽著點了點頭,對他們兩人說道,“下官看看,能不能為你們做點什麼吧。總之,還是要相信軍事法庭,相信陪審團,如果他們認定你們沒有罪,那就轉入行政處罰的話,下官會盡量考慮你們以前立下的功勞。”
說罷離去之時,丁一又吩咐看管他們計程車兵,把兩人分開關押,卻對那西海艦隊陸戰隊的營長說了一句:“若汝因此身死,報回廣西,便以戰死論,這一點卻還是能為你做到的。”那營長聽著,卻就垂下淚來,撲倒在地,衝著丁一磕了三個響頭。
按理來說,陪審團此時應該是隔離式的生活,不應有其他人打擾,但也要看是誰,例如丁一過來,連門外的哨兵,也都沒有生起阻擋的心思。就算是譚風剛要說什麼,丁一隻一句:“第一次因為誤傷友軍而開軍事法庭,一些事得讓陪審團明白,你也進來聽聽。”便也無話了。
“我們開軍事法庭,是跟開公審大會一樣,為了清算這兩人過往的罪惡麼?你們不必回答我的話,我來,只是為了讓大家把這一次的軍事法庭的召開意義弄清楚,我說,你們聽就可以了。剛才所說的,就是第一個問題。”丁一低緩地對著那二十個陪審團成員這般說道。
“以我個人的認知,這次的軍事法庭,為了杜絕以後發生這種自己打自己的事情,你們覺得對嗎?”那二十個陪審團的成員,不由自主地點起來頭來,卻又聽著丁一說道,“但這件事總有人負責,有人為枉死的兄弟負責!到底由誰來負責?還是兩人都應該負責?這就是由你們來決定的事,但不要忘記一點,我們不是為了復仇,不是為了清算,而是為了正義,為了下一次,不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事實上,以丁一現時在士兵中的威望,這麼一席話,是會在充當陪審團計程車兵裡,引起很大的思想震動。但就算是譚風,也聽著頗以為是,對於沒有接觸過現代法律體系的人來說,沒有人發現,丁一這一番話裡,充滿了誘導性和煽動性。
于軍事法庭上,歷數自己的功勳,不停述說著自己如何為大明立過功的那名陸戰第一旅營長,在充當公訴人的馬文升詢問到當時細節時,一再用天氣等等為自己辯護,又試圖把過錯和開第一槍的責任,推給別人;
相反,那位西海艦隊的陸戰隊營長,拒絕請人為自己辯護,也同時拒絕辯護,一上庭就請求處死自己,然後一言不發,當馬文升詢問他時,他的回答:“這些弟兄的死,我應負全部現任,不論什麼原由,就是我草率的命令導致他們的死,我有罪,請處死我。”他放棄了所有分辯和陳詞。
審判的結果並沒有出乎丁一的意料之外,陸戰第一旅那名一直企圖逃脫死刑的營長,被陪審團以一票棄權、十九票裁定有罪,認為他必須為陣亡的官兵負責;而放棄為自己辯護那名陸戰隊的營長,卻被陪審團以三票棄權、五票裁定有罪、十二票裁定無罪。
當丁一聽到這個結果時,他對譚風說道,“把那名營長撤職,就讓他給我當馬伕吧。”譚風自然沒有什麼意見,但在譚風行禮後離開之際,卻聽著丁一說出了一句讓他不明白的話:“自由,民主,多少罪惡假汝之名以行!”事實上,這次看上去極為民主的裁決,丁一很清楚自己於其中所扮演的角色,這是他操縱出來的結果,他所願意看到的結果。
而這一次裁決,也讓丁一手下的軍隊,在以後軍事法庭召開之際,極少有人出現詭辯的情況,無他,因為一旦有人極力詭辯,推卸責任,他所迎來的,百分之一百就是大票數的裁定有罪。這是後話,暫且按下不表。
從京師急趕而來的宣旨太監,終於在年前到了孟養,然後他便不敢再往南去了,但要派人去叫丁一過來,卻又不敢,出京之際,無論是景帝、太皇太后都叮囑了,丁一腰腿為國奮戰被創,賜免跪。這又是太皇太后的義兒,又有這聖眷,又是兇名在外的丁容城,宣旨太監哪裡敢差人去傳丁一來聽旨?但他不敢向前去啊,這裡看上去便是窮山惡水模樣,方瑛又在木邦,要差人派兵送他,也得到了木邦才行,看著不行,也只好得罪丁一,總歸自己小命值錢不是?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