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被囚禁於小院的七八人了。
別說高牆和鐵絲網,現時就是叫這七八個親兵逃,他們都不敢逃!他們從心理上已經崩潰了,就算放他們走,敞開門讓他們走,也會以為是大明第一師的軍兵,在找理由滅殺他們。所謂膽寒,不過如是。千餘袍澤幾息之間就這麼倒下。他們沒有精神失常,已算強悍了。
至於那些奏摺。都是杜子騰擬好了,叫張輒抄寫的,按著張輒的習慣,平時教幕僚寫,重要事務關節,他就自己用那筆歪字去寫;在拿下張輒之後,杜子騰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原先就被嚴密監控著的梧州、平樂、桂林三府的廠衛,也一併拿下了,因為廠衛很識趣,壓根就沒有人敢反抗,所以他們倒沒什麼傷亡,此時的待遇大致是和張輒一樣。
這些事,一樁樁的杜子騰都派人去向丁一彙報了,所以當丁一接到景帝的中旨之後,不禁啞然失笑。景帝真的是打得好主意啊,不過邊上不知道廣西情況的萬安和鎮守中官王毅卻就嚇得不行了,儘管在於謙的指導下,看上去這份中旨很說得過去,但對於王毅和萬安,還是能直接明白其中的真意:無非就是要抽兵,架空丁一。廣西那邊已有張輒接手,丁如玉雖說佩徵北將軍印,但還是在京師治事啊,還是被盯得死死的;丁一的家小都在廣西,那廣西總兵官張輒現時治所也就在梧州,據說大明第一師,已然被張輒整頓得井井有條了。
“先生,要不就退兵吧?”萬安想了想,卻是這麼向丁一進言,“反正思機發也已就擒,押著其父子,凱旋迴師,想來朝廷再怎麼樣,也不能於這時候向先生動手,等先生回了廣西,慢慢把大明第一師重掌於手中,再徐徐而圖之……”
王毅倒有不同的意見:“侄少爺,要不,他孃的立國吧!思機發稱得了王,憑啥您不能稱王?”他是勸丁一直接就在孟養建國,當然很快他就說到了自己的目的,“這新朝的司禮監,能否教老奴來管啊?”這位是真官迷啊。
因為交通的不便,當景帝的中旨來到這裡時,已是四月下旬,丁一已平了孟養,連同思機發父子也捉拿了起來。善戰者無赫赫之名,宮聚宮都督於冷兵器作戰上,有著他的一套本領,帶著那些受過步兵操典訓練、手持優質鋼材打造的鉤鐮槍計程車兵,他真的在付出了近三百傷亡的代價之後,完全殲滅了思機發的象兵。
因為思機發就如丁一所估計的,他急於和明軍決戰,把明軍驅趕過江。
於是會戰於野,堂堂之陣,正正之師,把新軍的操典優勢、兵刃的武器優勢,簡直是發揮到了極致,若是思機發跟侯大苟那樣搞山地戰、游擊戰,宮聚倒也沒辦法這麼快取得決定性勝利,畢竟正如王毅所說,地勢和群眾基礎都不在明軍這邊,而且天氣漸漸熱得不可耐,連天時也在幫著思機發的,但他要決戰於野,那就找死了,這回他面對的明軍,可不是槍桿會朽,臨陣才有飽飯吃的明軍,只打了三天,宮聚就幾乎控制了孟養的全境。
不過捉獲思機發父子的功勞,卻就要記得譚風的指揮排身上了。
“若放你們父子走,你們能否逃到阿拉幹?”丁一在接到中旨之後,並沒有任何移師的舉止,而是去見思機發,他們父子的腿上都有槍傷,儘管已取出子彈,但明顯是不可能好得很快的。要到阿拉幹,得穿過阿瓦王朝的領土,所以丁一有點懷疑這兩個傢伙是否能跑那麼遠。
聽著丁一的話,他們父子拼命地搖頭,思機發急急地說道:“制軍!小人只願給制軍當一條狗啊!不要趕我們父子走啊!”他兒子在邊上磕頭說道,“制臺大人,這老狗您若覺得礙眼,小的馬上就剮了他,求您給小的一個機會,教小的重新做人啊!”
“你們這樣,讓學生很沒有成就感,故之,大約也沒有理由活著來浪費米飯了。”丁一搖著頭這麼說道,“想清楚了再說話,你們只有一次機會。”
思機發父子對視一眼,立時爬起身來,冷然道:“制軍說得是,我等父子也不遮掩了,頭可斷、血可流,要我等求饒卻是萬萬不能!”他兒子思陸發也朗聲說道,“要殺便殺,勸降之事不必再提,免得汙了我的耳!”彷彿剛才在地上求著做狗那一幕,根本就不曾有過一般。
別以為這樣可恥,在歷史上能留下名字而又霸踞一地的角色,大都是有著這種能屈能伸的本事,李自成降了叛,叛了降,也不是一次半次的事;漢高祖逃跑時把自己兒子、女兒都蹬下車去,也不是一次兩次。他們此時在丁一手裡,又不是文天祥還有氣節風骨的,此時丁一就是教他們去吃米田共,只要能活下去,思機發父子也不會遲疑的。
丁一看著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