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楊善乾脆挑明白了說,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截了當地說,“不妨想想,丁容城此時如何?王尚德此時如何?”這算是擺出事實。
王驥現在就老實呆在南宮,丁一還在風風火火辦學校,和皇帝合夥做著生意,邊鎮軍將無論是繩式手榴彈還是雞胸甲之類,都少不得與丁一的產業有所溝連,何況還剛剛得了解元,哪裡是王驥此時可以相比的?
不單楊善這邊在說著丁一的事,回到雷霆書院京師分院的王越,也正與丁君玥、劉鐵在說著類似的話題,雖然沒有這麼直接,但當丁君玥提出一個問題:“京郊楊府好大的宅院?對了,先生為何不把分院建在京郊,這不得省下好多銀子,也少了大師母諸多唸叨麼……”
無論是王越還是劉鐵,都下意識對她低叱道:“閉嘴!”、“啉聲!”
劉鐵臉色極為難看地對她說道:“一些事心裡亮堂就好了,這是什麼場合?人來人往的,有擔沙的,有築瓦的,有報名新生,有兵部吏目,你發哪門子瘋?再不知道輕重,你也不能要這樣,要管不好自己的嘴,回容城去!”
莫名其妙地劈頭蓋臉一通訓斥,也虧得是丁君玥這心理素質過硬的,還能昂著腦袋,要換個學生來,怕是訓哭了都沒什麼意外。不過劉鐵臨走還對王越說道:“世昌,你看著這妮子!這等事,安能在這地方說?”
劉鐵忙得不行,那邊又有幫工要來結錢,又有擔沙土的要來結帳,又有買賣菜疏肉食的來聯絡著能不能給這書院供貨,一會那邊帶著在改建的工頭,又來問這環形跑道要怎麼修?否則的話,恐怕還得接著訓下去。
“你得當心了。”王越看著神經大條的丁君玥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低聲對她說道,“我等身為先生門下弟子,一言一行,都必要小心,別給先生招惹了什麼風言風語,你要知道,傾巢之下無完卵。”
王越說罷便也去支應事務,丁君玥卻就不得不好好去反省,為何剛才那一句話,會引起這兩位,如此大的反應來。若是劉鐵訓她,丁君玥倒也不怯,反正劉鐵就一狗腿子的形象,雖然密雲前衛那戰事裡,雄起了一回,但真的不單杜子騰看不上他,丁君玥這些稍為出頭的學生,其實也真沒把他當一回事。
可是王越對於丁君玥來說,卻就是不同。
別看丁君玥吃百家飯長大,罵起粗口比軍戶還狠,但女孩本就早熟,加上看遍底層的各種黑暗面,可以說,該懂的她都懂,不該懂的多半也是懂的。她很明白王越是對自己有那麼一點特別關照的意思,是不是情愫她不知道,但至少王越是不會害她的。
丁君玥坐在工地上,也不理會別人招呼,就在那裡傻待著發愣,足足坐了一刻,卻失聲驚叫起來,然後馬上掩起自己的嘴巴。旁人問她什麼事,她說有老鼠。女孩怕老鼠是天經地義,只是善剝老鼠皮,做烤鼠串的丁君玥,怕老鼠就是瞎扯了。
她並沒有去跟其他人說什麼,不過對於警調連的訓練,她越發的上心了,每旬的訴苦大會,每月發放例銀的時節,她都有意無意地,說上幾句跟那騎兵排親衛一樣意思的話:“解衣衣我,推食食我,開我蒙沌,壯我體魄,師恩如海,唯以死報!”漸漸地,這便成了雷霆書院京師分院助教們的口頭禪了。
所謂助教,就是隨丁一出關,陣列而戰的警調連學生們。
除了傷患之外,楊守隨領著其他六百人,已回容城書院去了。
這倒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最多也是覺得有些戾氣,這年頭,除了個別豪富子弟有對西席不好的,那也不是正面形象,不會有人覺得老師該打。正常來說師徒的關係,近於父子。特別丁一收的大多是孤苦的兒童,若是長大了有點出息,報答丁一也是情理中事。
對於楊善的言行,丁一併不害怕,但他還是生了幾分提防的心思,這一次籌建京師分院,他就請了景帝題寫校名,又請于謙寫了校訓。畢竟在南京辦分校時,景帝有著這樣的猜忌,現時在京城又辦一所分校,卻總不要去試探景帝的底線。
在還沒有準備好的時節,丁一不介意表現得溫馴一些。
“會咬人的狗是不叫的,或曰,準備撲上去撕咬的狗,是不叫的。”楊善坐在丁一的書房,卻是閒閒道出了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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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其血玄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