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無力地搭拉著,看起來不知道是斷了還是脫了節,整個人象一堆爛泥,隨時都可以塌下去一般。連丁一走到他身邊,他都沒有知覺。
“誰幹的?”丁一走到吉達的面前,對他問道,但後者壓根就沒有回答,丁一提高了音調又問了一次,依舊是沒有得到回應,這時丁一才發現不對勁,蹲下去伸手探到他鼻子下面,還有,還有呼吸;再把手搭到他額上,丁一就愣住了,至少有四十度吧!
他是高燒昏迷過去啊,真不知道這些天,這傢伙怎麼挺過來的?而且為什麼無緣無故,人家晚上就來找他事,要打他呢?丁一對邊上的阿鼠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問了一回,這少年茫然地搖頭,說不出個所以然,丁一隻好對他說:“生火。”
看著吉達,丁一有些無語,這高燒要是退不下去的,恐怕他就死了。
並沒有什麼誇張的,這年頭,一個感冒搞不好都能讓人死掉,天花能死許多人。
這時哈銘走到了丁一的身邊,低聲道:“丁大人,吉達怕是不行了。他是個好奴才,可惜了!”他是看那些瓦剌人來找吉達的事,“袁彬叫我別理會,說不見得弄得過那些人,又怕給爺爺招惹事端。”
“嗯,謝謝,你幫我叫一下文質兄過來。”丁一拍了拍哈銘的肩頭,聽起來袁彬似乎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袁彬很快就跑過來了,一言不發拖著丁一就往邊上去,丁一看他一臉驚恐,便也沒有細問,就隨他過去。
“如晉,你趕緊跑!”袁彬神色慌張,說話之間連手腳都顫抖著,可見他心中是如何的恐懼,“咱們那事發了!每晚來找吉達的,就是敏安的手下!”敏安的手下,在丁一回京師之前,把袁彬綁了拖在馬後那三騎,後來被丁一和袁彬幹掉的那三個瓦剌人,就是敏安的手下。
丁一去京師之前,還在奇怪著對方怎麼沒有來找事,看起來是那個先前給巴達瑪當護衛頭子的千夫長,把訊息按住了,直到丁一離了瓦剌大營,這訊息才捂不住,讓那個叫敏安的瓦剌韃子知曉。
“那個韃子敏安的手下,要來砍掉這旗,吉達不許,他們就一個個輪著來跟吉達打,四五天了,前天我就以為吉達撐不下了,誰知道他又撐了兩晚,昨晚打倒了一人,就沒氣力了,他們一路地打他,問他服不服,吉達說他們不是英雄,用的車輪戰,死也不服。”袁彬說著,很有幾分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興奮,手比腳劃頗為激動。
丁一打斷了袁彬的話,向他問道:“文質兄,你不是說你刀法不錯麼?”
“瓦剌人咬瓦剌人,幹我底事?”袁彬笑嘻嘻地說道,一點也沒覺不好意思。
丁一搖了搖頭,只是道:“如果看見幾條狗在圍毆你家的狗,再不濟我還能扔塊石頭呢。算了,沒事,你這麼辦也不能說錯,畢竟現時皇帝身陷於此,多些麻煩,不如少些麻煩為好了。”
袁彬又不是傻子,哪裡聽不出丁一話裡的諷刺?他摸著鼻子有點尷尬地想說些什麼,但最後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下意識地避開丁一望著他的眼光,低下頭去,喃喃道:“或是、或是……實則……”半天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不要怕。”丁一用力地掐著袁彬地肩膀,對他說道,“記住,不要怕!”
袁彬似乎清醒了過來,用力地點了點頭。
丁一沒有再說什麼,向吉達那邊徑直走了過去。
就算是一條狗,至少也是丁一的狗,也是忠心的狗。
丁一不會這麼坐視吉達死掉。無論如何,他都要試試能不能從死神手中,把吉達的命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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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更有強中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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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京師打造戰術刀時,按丁一要求打造的薄薄副刃,原是用於野外求生時狩獵動物之後剝皮的利器,但此時用於颳去吉達身上那些壞死的腐肉,倒是極為實用。其實吉達的傷不止在臉上,解開他那散發著血腥味夾雜羶腥味的衣服,丁一才感覺到這廝生命力真是很頑強。
肋骨至少兩外是骨折了,輕微的軟組織挫傷就不要去提了,大腿上還有一處是潰爛發腫,不知道是對方用了刀,還是用什麼利器刺擊造成的創口,萬幸離動脈較遠,那傷口化膿的惡臭,真是聞之慾嘔。
簡單來說,吉達就是一具被玩壞的布娃娃一樣,全身上下大傷疊小傷,就沒一處是好肉。
燒灼消毒過的刀刃切割著吉達創口處的爛肉,也許是排出膿血之後讓他輕鬆一些,儘管燒沒退,但難得有了片刻的清醒。哈銘和袁彬依了丁一的吩咐死死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