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四五人很快就死了,死在吉達的重箭之下,十數步三十米左右的距離內,射鵰者的綽號絕對不是開玩笑的。很快就有三四人死在吉達的箭下,他們崩潰了,向著戰場的邊緣策馬而去。
“主人!”吉達滾鞍下馬,在那匹四蹄踏雪馬蹬邊跪了去,丁一這時候也顧不上客氣,踩在吉達伸出交疊的雙手上,在他幫助下翻上了馬背;而蕭逸的力氣看起來要比吉達大得多,幾乎硬抱著把杜子騰拱上了一匹空鞍的戰馬。
沒有說上什麼壯烈的口號,沒有什麼裝逼的姿勢,他們趁著瓦剌人的混亂,不惜馬力向前奔出。
瓦剌軍隊的混亂很快就平息,被後面壓上來的瓦剌大軍,用刀、皮鞭一一說服著退向兩側。
這一次上來的,不是數千騎,而是上萬鐵騎。
精銳的瓦剌騎兵,職業士兵。
而帶領他們的,是也先的弟弟,號稱鐵頸元帥的勃羅。
他趕過來了,為了殺死丁一。
不論巴達瑪如何勸阻,也不論伯顏帖木兒如何和他分說:一旦戰事不通,與丁一合作的好處。
“他已經成了草原上的夢靨。”勃羅是這麼向也先進言的,“就算他是脫脫不花,也非死不可!至於好處,草原上的好男兒,靠的是好馬、快刀、強弓去取自己要的東西!只有懦弱的明狗,才去玩弄那些陰謀!”
也先沒有說話,沒有說話有時候已經是一種表態。
勃羅是專程來殺丁一,帶著一萬鐵騎來殺丁一。
ps:欠了諸位一章,我記得,容我碼,儘量晚上十一點就還債!
第一百一十一章矢交墜兮士爭先(三)
丁一四人終於奔入明軍陣中,周圍士卒無不歡呼咆哮。
英雄!不死的英雄!
這樣的英雄無論是哪個戰場、哪個國家、哪個時空、哪個民族,或會被食肉者猜忌,但絕對不會缺少底層軍兵、民眾的喝采。“先生,弟子束脩已呈,不知先生可否滿意?”丁一一邊讓僕役拆卸身上的甲冑,一邊喘著氣,向于謙行禮說道。
于謙看著丁一那被血染得紅到發黑的戰袍,那板甲上被箭簇撞出的坑坑窪窪,被刀槍擊出的劃痕,還有嘴角溢位的血絲,他點了點頭,撫須道:“此乃為師所收過,最好的束脩!如晉,你可怪為師?”
他說的是剛才始終沒有啟動伏兵。
丁一搖了搖頭,或許他真的跟于謙骨子裡是同樣的人。
他可以下馬和杜子騰共死,因為不願拋棄戰友。
但如果他處在於謙的位置的話,丁一知道,他也同樣不會出動伏兵。
“於公!”石亨激動地在旁邊請令。
這個時候進入伏擊圈的瓦剌騎兵已經漫山遍野,怎麼也得一萬騎上下,不能再等也無須再等了。
“戰!”于謙拔劍斜指向天。
戰鼓擂動,令旗飛舞,一道道命令便透過這樣原始的手段,一層層分派下去。
德勝門外那些殘破的空舍裡,一把把火銃、百虎齊奔、火龍出水……紛紛架起,點著火繩之後,劇烈的爆炸聲和濃煙把那些殘舍籠罩,無數火箭、鉛子亂風一般刮向包圍圈裡的韃子。
石亨提大刀上馬,高呼道:“殺!莫將功勞全讓丁容城搶去!”
這個時候的戰局已沒有懸念。
因為完全落入明成祖的火器與騎兵協同作戰的方案裡。
先以火器給予對方重擊,再以精銳騎兵逼迫。然後步卒掩殺上去,層次分明的作戰體系,雖然沒有涉及到小隊戰術,但對於慌亂之中的瓦剌人來說,這種層次分明的殺戮體系,無疑很快就擊潰了他們的抵擋意志。
哪怕也先看著不好,又增兵二萬上來支援也不能改變戰局的結果。
伏擊圈裡只有兩股瓦剌騎兵還在和明軍糾纏作戰,那是瓦剌的平章卯那孩率領的二百精騎和鐵頸元帥勃羅帶領的數百瓦剌騎軍。他們的勇氣不可謂不佳,一次次衝破明軍的分割包圍,收攏那些瓦剌人。把他們聚在一起,然後再向邊上另一夥被分割的瓦剌軍兵進行支援……
“先生,該發炮了。”丁一在於謙邊上,低聲說道。
他不知道歷史上原來的戰況是不是這樣,但現在。很明顯跟勃羅和卯那孩纏鬥在一起的那些明軍,讓于謙似乎下不了決心開炮。于謙拈斷了兩根鬍鬚。他沒有去問丁一為什麼知道自己伏下火炮。正如他沒有問丁一,為什麼會恰好把瓦剌人引到伏擊圈。
很明顯丁一是看透了他佈置,至少在於謙的角度,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