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禍,不應該去告訴丁一,張玉的病情。
這要能說,張玉為何不讓人說?就是不想給丁一艱難的抉擇,不想逼他去選擇啊!
所以對於曹吉祥罵他蠢材,倒也沒心思去計較,伸手拭了淚,提起蟒袍便道:“咱家去與下面的人分說!”
“站住!”當即就被曹吉祥吼住,又是指著他罵道,“你瘋了麼?去洗了臉,收了淚,再下去不遲!”要是宣旨太監從丁一船上一臉淚痕跑下去,天知道會引發什麼議論啊?
但當他們依計這麼一路走走停停,拖慢了兩日去到呂宋,卻找不著呂宋提督何鐵蛋。
“何提督暫將事務交與學生打理,請了個病假,帶著親兵,去廣州府看病了。”接待他們的,是王佐,也就是最先被丁一洗腦之後,加入雷霆學派的舉監生。馬文升去提督東海艦隊之後,就由他過來幫忙何鐵收處理民治方面的事務。
劉吉聽著,臉上陰冷得能擰出水來:“你別告訴我,何提督是駕著閃電號通訊船去廣州府的!”
“佑之料事如神!”
劉吉幾乎一口老血要當場噴到王佐面上去。
不用說了,丁一為什麼要來呂宋?就是為著何鐵蛋來的!
黃蕭養手下的老海賊,何鐵蛋是出頭最高的,在提督南海艦隊之前,何鐵蛋就是閃電號的試駕成員,最好的試駕員,幾乎提到高速之後解體,好幾名試駕員葬身大海,就是何鐵蛋屁事也沒有!
丁一來呂宋,就是要何鐵蛋駕閃電號,以數倍速度奔赴廣州府!
這他媽要是這小船遇在大點的風浪,直接在海中央解體,如何是好?
劉吉覺得也許他該讓懷恩也過來,以方便抱頭痛哭。
這個時候,丁一已和何鐵蛋到了廣州府城外的莊子裡。
張玉的確病得很嚴重,連守著她的天然呆和丁如玉,都明顯下巴尖了一圈。
不過睜開眼看著丁一坐在床頭,張玉微弱地問道:“軍中有變?應不至此,看來,是於先生不行了。”
儘管怕她勞神,丁如玉很蠻橫的不許任何人再給張玉邸報之類的東西,更別提安全衙門的情報了,這些政事,通通都不教她操心。但有時候,人的天賦真的很重要,她在病中,只問了兩句,就自答自問,把情況推敲出來個**成。
“不,我心中煩憂,只想回來看看,去到卡西姆,才遇著皇帝派去宣旨的懷恩。”
“先生,你該去京師,你記掛著我,我心中是歡喜,但這回,你真的錯了。”
“我知道,只是我笨,再來一百次,怕也仍舊會是這麼辦,縱知是錯。”
她笑了起來,沒有心機,沒有權謀,沒有計算的笑容,若曇花般,教人醉去。
第三章立儲(三)
秘密回到廣州的丁一,並沒有去理會那工廠礦場的事務,也沒有去管潮州府那邊的水患,他就是陪著張玉,說一些海外的見聞,講講莫蕾娜的轉變,連丁見堃那小孩子,也只是抱過來逗弄了一會,就教雪凝抱走了。
“看來你是對的。”丁一為張玉削著梨,一邊微笑著說道,“大食的確是衣著豔麗,女人也不是罩著黑袍子,只露出眼睛,卻是我想差了。”這是先前丁一和張玉爭辯的一個問題,丁一說起阿拉伯女性的裝束,張玉很不認同,說是看過大食人來華夏,不是丁一說的那樣。
此時正是奧斯曼崛起之際,那裡會去搞什麼黑衣黑袍?歷史上無論是歐洲人油畫中的大食王宮和女奴市場,或是十六世紀左右的細密畫,大多數是連面紗都沒有,就算有,也是白色輕紗,怎麼會是原教旨提倡的那種單調無味的黑色面紗?
事實上,一個民族也好,一個國家也好,當它足夠強盛時,它是有足夠勇氣,去展示自己的丰姿,去做出改變,去引領時代的潮流,如此時的奧斯曼,如此時推行立憲的大明。
聽著丁一承認自己錯了,張玉便有了些笑意,儘管是些微細的事,但聽丁一慢慢地述說,似乎把她的心,也引領著越過重洋,去領略那異域的風情。
丁如玉倒是陪在邊上,只不過很沉默,聽到丁一說起,莫蕾娜不願回來這一節,她才開了口說了一句:“奴奴卻不明白。少爺為何不一刀撩倒那賤人?”對她來說,莫蕾娜這樣就是背叛。不可饒恕的背叛。其實莫蕾娜不想回華夏,除了有她自己的打算之外。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在華夏期間,感覺到了丁如玉的兇殘。
“由她去吧。”丁一沒心思去撕擼這節,他只是想好好陪陪張玉。
但坐了片刻丁如玉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