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知道丁一的意思,是要讓外籍兵團成長起來,而不是如何幹掉面前的倭人,幹掉這些倭人。幾發艦炮的高爆彈,就足以結束一切了。用子彈解決這些倭人。不單單有違丁一的本意,而且也只會讓朝鮮籍士兵。找到一個藉口:他們沒有裝備步槍啊!
這時候正在整肅三、四營佇列的參謀長開槍了,連線開了五槍,打的都是往回跑的刀盾兵。其他回奔的刀盾兵,終於想起戰前所說的,退的時候要從兩側退開,死亡,總是能教會人很多東西,不論是敵人的死亡,還是自己一方的死亡。
“衝鋒!”隨著蘇欸的命令。已經上了刺刀的老兵吹響了咬在嘴裡的銅哨,急促的哨聲在戰場上響,尖銳而堅硬,便如那刺刀的鋒刃。三人一組的戰術隊形,很快就撩倒了十幾個殺得性起的武士,而這種殺戮,還將繼續。
受過嚴格步兵操典計程車兵,不單單是熱武器作戰上面,能體現出強大的優勢來。就是冷兵器作戰,也同樣的能展現出遠勝於舊式軍隊的戰力與水平,這是基本是不分人種和國籍的。
十七八把刺刀,把那些在顫抖的朝鮮籍士兵。心中的恐懼一點點地抹去,就在他們面前,就在他們前方。三人一組的戰術隊形,象是一把鋒利的刀。一層一層地,把倭人的武士撩倒。簡潔,沉默,機械。
而參謀長不失時機的對著他們大吼道:“服從命令!只要服從命令,我們就能戰勝這些倭人!”、“你們看著,倭人並不是什麼難以戰勝的對手,不要慌,只要服從,只要握緊長槍!”
在扼制住倭人的這一波攻勢以後,蘇欸就帶著老兵退下來了,自始至終,沒有用一發子彈。
“豈無人帶傷!匪夷所思!”李秉已經回到旗艦上了,手舞足蹈地驚叫著。
因為從望遠鏡裡,看著那十七八個回到長槍陣後面的老兵,並沒有人在包裹傷口,也沒有人躺倒,他們依舊沉默,象是做了一件毫不足道的事情,這讓李秉很激動:“我大明軍威,竟如此之凜冽!天佑大明啊!”
“這沒什麼。”丁一在邊上微笑地對李秉說道,“就算不用槍,如果讓這十七八個老兵放手施為,那七八百足輕,直接殺潰都沒問題,別說他們,大明第一師、第二師、第三師、第四師,隨便抽一個排出來,都可以完成剛才的任務。”
李秉一時有點接受不了丁一的說法,他是知道望遠鏡裡的那十七八人,是丁一的親衛出身,所以他覺得,那必定是得了丁一親傳的,才有這等本事。現在丁一跟他說,四個正式的師裡面,隨便抽一個排都能做到,他顫抖著嘴唇,真的就接不上話了。
“受到正規、嚴格步兵操典計程車兵,絕對可以做到。”丁一拍了拍李秉的肩膀,這對於士大夫來說,有點不太合乎禮節,但李秉這時卻全然沒有什麼介意,因為丁一的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丁一長嘆了一口氣,“我做過一個夢,華夏的將領依然喝兵血,士大夫依舊當蛀蟲不納稅,慢慢的,過了幾百年,倭人強大起來,開始侵略我們,足足打了八年,還是有西夷幫助,我們才把倭人打退,在戰爭初期,倭人一個小隊,拼刺刀就能硬扛下咱們一個幾百人的縣大隊……所幸,只是夢。”
說著丁一重新舉起了望遠鏡,這個時候倭人發起了第二波衝鋒,手持竹槍的足輕,和兩個長槍營,開始接觸了,儘管離得遠聽不到軍官的口令,但透過兩個長槍營勉強還算整齊的動作,可以推測,這是一個:“向右,刺!”的命令。
長長的長槍,長長的竹槍。
竹槍被長槍向右一拔,如被壓下的衰草;
就算有漏網的,刺擊在雞胸甲上,也根本很難造成什麼創傷。
長槍的槍刃,是淬了火的低碳鋼,如果刺在鐵甲上,很可能斷裂,但對於連竹甲都沒有的足輕,它們就是一把把畫筆,勾勒出鮮紅的血,它們輕鬆地刺開足輕的皮肉,然後拔出,等待下一個命令,等待下一批上來送死的敵人。
長槍營計程車兵無法做到如蘇欸他們那麼冷靜,但之前兩個營的袍澤的死,還有蘇欸領著那十數老兵在他們面前呈現的戰技,讓每個人,每個珍惜生命的人,都告誡著自己,要聽清命令,要遵從命令。
而在長槍陣後方,重新被組織起來,大約不到一個連的刀盾兵,在副團長和九名老兵的帶領下,從灘頭陣地向左運動,利用山石和樹林的掩護,突襲了那一側的侍弓兵,幾乎沒有遇到什麼象樣的抵擋,他們很快就擊潰這一側的侍弓兵,然後壓在這些潰兵後面,直接就沖垮了另一側的侍弓兵和倭人的後隊。
大明外籍兵團第一團的三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