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楚,那林無意臭小子來了以後盡佔周兄的風頭,周兄從前才學不如意,但很會做人,深受書院眾人尊敬,可是這林小兒剛來不久,便到處炫耀自己的才學,收買人心,讓我等氣憤不已啊,一定要趁這次機會打消他的氣焰。”
一旁的周斯濂嘴巴張了張,一臉吃了屎的神色望著那正侃侃而談的徐隱,扶額斷了阻止他的心思,左右老底都被他給揭了,也不在乎楊珥知道得更多了。
楊珥望著徐隱的眼睛眯了眯,整一個紈絝子弟的做派,背梁都挺不直,樣貌也不太能入目。周斯濂雖然花心了些,但人品還算端正,怎麼會和這樣愚蠢之輩稱兄道弟?他肯定是被著徐隱出言蠱惑了,才和林無意鬧出事端。
這徐隱言語間的捧高踩低令人生厭無比,若不是她與林無意熟識,知道他定不是張揚的人,倒真要被這油嘴滑舌的小人哄騙了去。
她心下一動,咬著指甲道:“唔……聽你這樣一說,我若不隨你們一起做這除惡揚善之事,倒顯得我不仁了。”
見她語有鬆動之意,二人大喜。“不過……這考題我只告訴姓周的一人。”楊珥撇了一眼周斯濂。
徐隱面露失望,周斯濂也猶豫起來,當即二人都沒有馬上說話,最後徐隱強笑並且識趣地退遠了些,周斯濂對他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楊珥這才踮著腳湊向周斯濂耳邊,卻忽然一瞥徐隱的方向,發現他身子微傾,伸長了耳朵,企圖順走一兩個字。
她揚起鄙夷地嘴角,回頭幾乎是在用氣同周斯濂說道:“院長今日路過一處渾濁的魚塘,很想吃裡面的魚,該當如何?請用《中庸》的道義回答。”
周斯濂眉頭深皺,倒不是質疑楊珥的話是否可靠,因為這題確實符合院長曆來稀奇古怪刁鑽的喜好,就是這問題著實不像問題,想吃就捉啊,為什麼還要用書卷的道義回答?
他神秘謹慎地問向楊珥,“《中庸》裡可是教過如何捕魚?”
楊珥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一臉沒救了的神情衝他點了點頭,深怕他再問出些驚世駭俗的話。
刻不容緩,他決定先回講堂抱抱佛腳,對她一抱拳,“娘子這次將試題借給了在下,不如在下作為回報,將自身借給娘子?以後想抱隨時可以抱的,而且只給娘子一個人抱哦!”
這人真是正經不了幾句話,沒過多久便會被打回原形,楊珥猛地翻了一個白眼,“這樣好的事你還是留給其他人吧,至於如何回報,我還未想好,你先允諾我一個承諾,將來在我有需要的時候,幫我一個忙,如何?”
周斯濂思索了一會,覺得這要求不算過分,便應了下來,隨即露出失望的神色,“哎,娘子真是枉費了在下的一片痴心。”
楊珥把手中的揩了灰的帕子往他面上一扔,“我看你明明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溫習書卷了,還有心思在這裡油嘴滑舌!恰好我也要將題目送到講堂,我不介意與你一同前去。”說完便往閣外走去。
一路上楊珥都走得飛快,周斯濂身形矯健,穩穩地跟在後面,倒是花公子徐隱平日裡貪於享受,有些跟不上步伐,礙於人家姑娘家都沒吭一聲,他也不大好意思喊累,只能去喘吁吁地想法設法地套周斯濂的話,希望得到點關於考題的風聲。
這是她第二次走到講堂,楊珥的心情很是微妙,第一次是以一個外人的身份,這次搖身一變倒成了送考題的至關重要之人,又被大片的青蔥相迎,她驚訝地發現,角落裡也有不少的棣棠花,原來上次角落裡不起眼的無名小黃花便是它的前身啊,現下到了花季,很是爛漫。
她心裡偷樂著,真想快點看到林無意等會發現她的神情,定是一張嘴能塞下兩個雞蛋的樣子。
前腳剛踏入講堂,便覺得裡面的氣氛瞬間一凝,大家本來席地而坐在各自的書案前悶聲溫習,忽然都抬起了頭望向她。
夫子本來也癱在講臺打盹,聽到聲響驚醒後,發現了楊珥,言語溫和,“這位姑娘,今日講堂有月試,乃莊重之地,你若無事,請儘快離開。”
楊珥朝他一禮,從懷中拿出那張白紙,雙手送至他的面前,躬聲道:“小女是前來送考題的。”
夫子愣了一下,隨即搖首淡笑,“這陶院長真是折磨人,連小姑娘都不放過。”接了過來,開啟細看,確實是自家院長的字跡,這才放心。
“楊珥?”堂下突然發出一陣驚呼,楊珥會心一笑,朝向她跑來的人招了招手,親切地喚道:“二郎!”
站在她身後的周斯濂還有徐隱震驚地呆在原地,待得一身白衣的林無意走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