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而是父母做的決定。
如此一來,父子失和也就理所當然了。
清薇在心裡琢磨著這件事。她雖然以前都是一個人,但觀念一旦轉變過來,也很自然。其實既然是一家人,有人走得快,伸手拉一把走在後面的人,再正常不過。這才是一個家族長盛不衰的根本。否則各顧各的,很快就會散了。
但是怎麼拉,對方會不會領情,都是要考慮清楚的事。
以清薇看來,趙三叔應該也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性子。當初他在婚後立刻搬出趙家,就可以看出,這人還有那麼一點兒自尊自傲之心,而且這些年來,也沒惹出過什麼事。以他的身份,清薇相信,圍在他身邊的人應該不少,沒有被人忽悠了去,可見也是個拎得清的。既然如此,拉一把也沒什麼。
但趙定方和趙瑾之如今的位置實在是太過敏感,並不適合伸這個手。畢竟盯著他們的人太多了。
清薇想了想,便拋下趙訓,轉到姑娘們那邊去跟他們說話。趙訓見狀也沒有多想,只以為清薇是為了不冷落客人。但清薇其實是在不著痕跡的打聽三叔家的事。
他這三個還未出嫁的女兒雖然不怎麼了解大勢,但自己家裡的事情是門兒清的,只要方法得當,要打聽出來並不困難,畢竟她們對清薇並沒有設防。
清薇聽完之後才發現,其實趙三叔也不是在為自己打算。他已經這個年紀,孫子都已經有了,自然雄心壯志也早就泯滅。甚至前些年已經辭了官,專心在家裡擺弄自己的那些興趣愛好,儼然一個合格的中老年人。如今之所以發愁,是為了他的兒子們。
在子女教育上,趙三叔比趙二叔實在是差多了。趙定方三個兒子,都是進士出身,如今各有官職,發展算是不錯。目前因為趙定方頂在前面,所以他們難以往上走,但也是因為趙定方的存在,他們要做點事情是很容易的。而留在外面積攢一些經驗,對將來也只有好處。
——大魏立國之後不成文的規矩,入閣的官員,必須要有外放為親民官,治理一州一縣的經歷。
而趙三叔的三個兒子,小兒子趙琥才十三歲,剛剛考上秀才,看不出什麼。但大的兩個,目前都還是舉人,進士屢試不第,便成了趙三叔的一塊心病。考不上進士,就算謀了官,也只能在低階官員裡打轉,一輩子升不上五品,沒什麼意思。但繼續考下去呢,他也知道兩個兒子的材料,恐怕是很難有所成就的。
其實趙瑜和趙珍的年紀並不大,還不到三十。考到這個年紀仍舊進士不第的人其實不少,他們的年齡也不能說很大。民間俗言“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可不是隨便傳的。壞就壞在趙家的風水實在是太好了。趙瑾之少有才名,如今轉了武職成就也不低,二叔家的三個兒子也都是進士。三叔當年就比不上兩個兄長,如今自己的兒子也比不上兄長的,心裡怎麼能沒點想法?
這個問題其實趙訓也很難給出個確切的解決方法——除非他能把下一科的考題給弄到手,否則還能想什麼辦法呢?
當然,以趙訓的身份和資歷,如果他進宮去請求皇帝,為這二人討個進士出身的恩賜,應該也不會太難,但趙訓是絕不可能這麼做的,否則置趙定方於何地?
好,矛盾出現了。這個局面,趙三叔自然會覺得,趙訓這是在維護兄長,而放棄了自己。
弄明白了問題所在,清薇眼睛一轉,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不過還得再仔細的斟酌一番。於是也沒有對人提,先暫時放下了。今日過節,也實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她作為女主人,首先要把客人都招待好。
見趙定勉看完了菊花走回來,清薇便道,“重陽時芰荷園那邊要辦個菊花會,三叔可曾聽說?”
“自然聽說過。”趙定勉聞言,精神一震,“莫非侄兒媳婦也被邀請了?”
“是接到了帖子。”清薇含笑道,“只是可惜了,我這一向忙得很,怕是走不開。不去又可惜,況且這樣的盛會,一年也難有一次,也不好拂了對方的面子,心裡正為難呢。我見三叔對這些很是喜歡,不知能否請三叔代為出席?”
“這怕是不妥吧?”趙定勉眼中已經放光了,嘴裡卻還是推辭道。
清薇見狀,倒覺得這位三叔也挺有趣,笑道,“怎麼會?我和瑾之都忙,況且對這些也沒有研究,就是去了,恐怕也是貽笑大方。三叔既然對這些感興趣,想來也有所研究,千萬替我們走這一遭才好。”
她擺出求懇的姿態,趙定勉自然不好拒絕,只能摸著鬍子道,“既如此,那我就走一趟。”
清薇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