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朦朧中拔地而起的土山,郭逵大吃一驚,趕緊叫親兵去通知許思純讓他多派弓手登上馬面的戰樓中,以火箭射之,言外之意就是以火攻焚燒那土山上的女牆。
許思純當然知道那土山會給鎮戎軍造成多大的危害,沒等西夏人有所動靜,他趕快派了三百弓手登上馬面中的戰樓,不停地用火箭射擊。
在黎明時分,鎮戎軍城頭上再次上演了一場火爆的重頭戲,那就是許思純的弓手拼命射擊西夏軍土山頂的女牆想靠著人多勢眾,一鼓拿下那土山。
可是奇怪的是,當宋軍的火箭射到女牆時,那女牆根本沒事,任你箭矢上的火油怎樣燃燒,那木女牆依舊沒什麼損壞,這一下許思純可沒了輒。
趕緊讓人攙扶著去找郭逵商量,郭逵說“我這火槍隊昨晚消耗彈丸甚多,要暫時儲存實力,等西夏大軍大舉攻城時再開火還擊,還有他的火槍跟本對付不了那女牆,還得靠鎮戎軍兄弟齊心合力想個法子”
許思純嘆息道“如今之計只好叫中軍用旋風車炮拋石攻擊了,咱們的箭矢根本不起作用”
郭逵說“那就這樣吧,麻煩許大人派人去中軍叫旋風炮開火”
許思純默默地點了點頭,轉身吩咐親兵飛奔去中軍稟告此事。
破曉前,鎮戎軍中的三門旋風車炮開火還擊了,這車炮每一門都需要七十人拽,一人放定,石彈種十二斤,拋五十步開外。
三門旋風車炮同時開火的話,還頗有威力,不過準頭實在太差,三次攻擊,僅有一枚石彈落在了土山上,還是半山腰,連那女牆邊都沒碰到。
正準備弟四輪攻擊時,西夏土山頂上忽然豎起一物,大若覆鬥,那鬥一閃後,空中便飛過一個煙球,煙球拖著黑色的尾巴直奔鎮戎軍而來,嚇得城牆上的弓手槍兵一縮脖子,眼睜睜瞧著那煙球落入了城內,砸到了一處草地上。
煙球落地後,啪的一聲碎裂開來,緊跟著竄起無數火星,這火星越燒越旺沒等有人來撲滅便噼啪作響起來,期間濃煙滾滾,黑白之氣衝上天空,辛辣之氣燻人耳目,叫人睜不開眼。
說來也巧,當時鎮戎軍上空正刮西風,那煙球的濃煙正好吹到了西城牆上,嗆得守城軍兵淚流滿面,痛苦不已,趕緊催人去滅那濃煙竄起的地方。
哪知,就在宋軍派人去尋那落地的煙球時,又有幾枚大煙球飛進城來,霎時間,鎮戎軍城內亂成一片,因為濃煙暴起,遮擋了視線,一時間很難找到準確的地點,西城仍處在濃煙包圍之下。
鎮戎軍中濃煙大盛之時,元昊得意地笑了起來,站在一座高大堅固的望樓上,揮手道:“進攻”
西夏大軍如潮水般攻來,西城危機,由於守軍視線受阻只好憑感覺放箭開槍還擊,這時悍不畏死的頭一波西夏攻城部隊已經殺到了城下,雲梯搭上城頭後,後隊大軍滾滾殺來。
許思純單臂揮東長劍,命令道“來人吶,給本將上糞炮,狠狠地砸”
為了抵擋西夏大軍頭一波兇猛的攻勢,西城調動所有能用之兵輪流下城去搬運城下兵甲庫內的糞炮,奔上城牆後狠狠地朝垛口外砸了下去。
瓦罐碎裂糞炮內腐水橫流,碰到身上四處飛濺,不但能腐蝕西夏兵的甲冑,還能透過鎧甲侵入肌肉,讓人瞬間變成一具白骨。
不過饒是如此,也只是稍微遲延了一下如潮水般攻來的西夏軍。
當兵甲庫中的糞罐用完後,只好出動步卒以兩丈四、五長的鉤竿、叉竿、拐刃槍、抓槍死守各處垛口,期間輔助弓弩還擊,刀兵手、長槍手對抗衝擊到城頭上的西夏軍死士。
血戰進行了將近三炷香的時間,西夏軍幾次衝破城頭,不過有郭逵的火槍手在那些死士還沒站穩腳跟便被射殺在當場。
鎮戎軍士卒虛驚了一場,趕緊撲上去堵住缺口,將西夏軍的雲梯斬斷或者縱火燒燬,漸漸奪回了戰場的主動權。
不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西夏軍的又一波攻勢便到了,這一次,西夏的遊騎沿城不斷放箭,那箭是火箭,上面捆著發煙之物,不斷落入城中或城牆上,剎那間濃煙四起,惡臭撲鼻,陷在煙塵中的人,只要聞上幾口就會當場暈倒,即便是吸入少量的也會咳嗽不止,厲害者甚至嘔吐鮮血,這難道是西夏遊騎慣用的毒煙戰術嗎,守城部隊頓時陷入了驚慌。
與此同時,埋伏在鎮戎軍東側大山中的環州種家軍和慶州范仲淹的援軍,正陷入一場苦戰。
那是西夏靜塞軍司的一支步騎主力,他們趁著宋朝懷德軍回防平夏城之際,從小路殺到了鎮戎軍地界的熙寧寨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