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眼前這位豐腴且不失妖嬈的女子,接過請帖,展開看了看,見到裡面是一行宋體的燙金小楷,字雖不大,寫地卻是非常好看,瞅著那纖細的筆畫、似斷又連地風骨不免要浮想聯翩一番。
青衣女子見趙澤不動聲色地望著那請帖看了半天,還以為趙澤不識字,深深吸了口氣,壯著膽子問道:“小哥,我家主人有請,小哥去還是不去,請小哥回個話,小蓮好有個交代!”
經人家這麼一提醒,趙澤忽然回過味來,覺得有些失禮了,忙站起身跟智慧長老說,“長老、請恕趙某今日有事,咱們改日再下吧,今天先到這,我叫武二在這看著比試,等結束了武二帶他們直接回去就是了”
“無妨、無妨,趙小哥有事儘可先去,老僧還要坐上一會,恕不遠送,請!”
趙澤拱了拱手,跟智慧長老告辭後,這才隨著那位叫小蓮的丫鬟離開棲霞寺前往八珍酒樓。
八珍酒樓位於舒縣內舟橋邊上,地理位置極佳,熱鬧時門前車水馬龍,行人絡繹不絕,不過真正讓八珍酒樓出名的還是它那裡八道拿手的名菜,據說燒菜的廚子曾拜京中一位御廚為師,本來指望有朝一日學成手藝可以登堂入室,奈何這位廚子長相實在不佳,因此與京中御膳房無緣了。
八珍樓頂樓是一層不大的閣樓,一般情況下是不給外人進入的,能在這預定到位置的非富即貴,舒縣中享有此殊榮的目前只有陳知縣、黃縣尉二人。不過要是算上今日的趙澤那就是三人了。
丫鬟小蓮帶著趙澤來到八珍樓最高層輕輕推開閣樓半依的房門。
門開了,眼前景色陡然為之一變,原本囿於城內的視野忽地敞亮起來,龍舒山盡情地展現於眼前、一汪綠水繞城流過、市井弄堂、平頭小民皆在腳下。
不過最讓趙澤趕到意外的還不是這些,而是閣樓之內,酒桌之旁坐了一輕紗遮面的女人。女人背依屏風,從她身上華美的穿著來看,定是有錢的人家的千金或者有夫之婦,換句話也就是人妻了。
見趙澤進了屋,小蓮乖巧地退出了屋子在外面關了門,屋內之剩下趙澤和她的主人。
“趙小哥請坐吧,奴家就不跟押司大人客氣了,請!”
趙澤抱拳謝過在對面的圓凳上坐下,眼光掃過對面女人的面紗,靜靜地看著裡面的人影,過了好一會輕聲問道:“敢問,怎麼稱呼這個……這位姑娘”
面紗下的女人聽了趙澤的話莞爾一笑,聲音很是嬌媚,不過隨即止了笑聲一本正經地回答道:“讓趙小哥見笑了,奴家一時忘記介紹自己了”
接下來面紗下的女人,朱唇輕啟,眼中帶著一絲愁雲說道:“奴家姓徐,本名唐採兒,早已是為人父母,現住城南徐府,府中本來無事,鄰里相處的也甚是融洽,怎奈……哎!”
唐採兒說到這輕泣了幾聲,一滴眼淚落到了衣襟上,這一幕趙澤看得清清楚楚。
“嗯……”趙澤覺得剛見面就哭哭啼啼真是不舒服,嗯了一聲後,打斷了正傷心的唐採兒。
“唐夫人”趙澤向前移了移凳子“請恕在下冒昧問一下,夫人何故落淚啊,可否告知在下一二!”
唐採兒拭了拭臉頰上的淚水,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趙小哥,不瞞你說,奴家的確有一大事相求,怎奈這事過於大了,不知如何開口”唐採兒鶯聲說道。
“先別管這事多大,只要趙某人能力所能及的定會全力以赴,夫人不必介懷,有話不妨直說!”趙澤定睛望著唐採兒說道。
唐採兒隔著面紗瞥見趙澤正望著她,臉頰一熱,心裡暗叫這個趙澤也太無理了,怎能這樣看人家,不過她心裡的事不允許她說出來,她也不敢因此讓趙澤感覺出自己的不滿,唐採兒咬了下嘴唇,抬起眼來隔著面紗望向趙澤。
“那就請恕奴家唐突了,奴家有一愛子名諱徐瑾,前些時日因見了小哥有一巧奪天工的悍馬車,以致日思夜想、茶飯不思,本來瑾兒被奴家關在家中讀書的,哪知前天夜裡,瑾兒偷跑出去後,就再也沒回來,奴家派出了所有家丁將附近瑾兒經常去的地方找了遍也沒找到,無奈之際正欲報官,奴家接到了一封書信,看過信後奴家差點暈倒……”唐採兒說到這停了下來,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隨即從身邊的匣子裡取出一封信放到趙澤面前。
趙澤拿起那封墨汁味很重的信,展開後慢慢看了起來,半響後趙澤眉頭緊鎖,神色凝重地放下了那封信,手指不自覺地在桌面上輕輕釦了幾下。
五月的天氣還算涼爽,可是趙澤和唐採兒共處的這間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