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居後,趙澤發現一個問題,王婆搬走後屋內一應用具基本上都跟著搬走了,除了灶臺、火炕這些個不能搬動的,屋子基本上成了清水房。
不過就算王婆不把東西搬走,趙澤也不會用人家東西,既然是搬‘新居’,自然一切都要新的,所以在太陽落山前,趙澤和老劉再次來到集市,僱了個牛車,買了新家需要的用具,木床、蚊帳、鍋碗瓢盆、桌椅木凳、油鹽醬醋,只要是想的起來的,趙澤都讓老劉照單買了。
辦完這件事,也就意味著新家的佈置基本上完成,就等著晚上開火了!
晚飯時,老劉算是大開了眼界,趙澤居然出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這世間居然有讀書人親自下廚房為僕人做飯的,其實老劉有所不知。趙澤16歲就外出打工了,20歲前就練就了一身好廚藝,24歲前便大學廚師專業畢業了,主修的中餐和麵點。
雖說是到了古代廚房烹飪多有不便,可是他是廚師,劈柴燒火的事自然有別人幹,要不收老劉幹什麼,更何況老劉也是老江湖了,在世上飽受了這麼多年的磨難,別的可能不行,這燒火、煮飯可是有一手。有他配合趙澤算是如魚得水,一頓大餐沒用多久便順利出鍋了。
荷葉蒸排骨、東坡肉、紫竹雞、炒竹筍、山藥湯、外加什麼‘烤麵包’、‘沙拉’、桃園酒坊的蜜桃燒酒。
一桌美味佳餚就這樣出爐了。
老劉喝了口山藥湯、咬了口麵包,再吃了口啥東坡肉,閉著眼睛回味了半天,才慢慢豎起了大拇指“小哥真是好手藝啊,老劉我一輩子都學不來”
來到宋朝後初次被人讚賞趙澤心裡美得很,也不顧自己是主人的身份了,忙給老劉倒了杯燒酒,嘴上說著“一般、一般,我這手藝滄海一粟不值一提,都拜家父教導有方”
主僕二人邊吃邊聊,直吃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老劉有些暈乎乎的了,也忘記主僕身份那回事了,扯著趙澤的胳膊說道“今天沒外人,我老劉跟小哥說句心裡話,不知小哥愛聽不!”
既然老劉把話說的這麼誠懇,趙澤沒理由說不愛聽,於是接道“老劉你說,讓我也長長見識”
老劉吃了口沙拉,吧嗒吧嗒嘴,然後才說道“小哥,老劉我說句心裡話,小哥你別生氣,我人老了可能說話有不中聽的地方,還請小哥原諒這個……”
“你說吧,本……本小哥聽著,不怪老劉你”趙澤呷了一口酒答道。
“好,那老劉我就說了,當我還是乞丐的時候,不……不對,是我當乞丐前,跟著先生讀過幾天書,後來家道中落了,父母又都不在了,我就回家種地了,可是我家是在環州,離西夏不遠,幾次西夏犯我大宋,我那點家業是越折騰越少,到最後沒法子了,我變賣了家產,跟著一個同鄉跑到這裡,本打算是投靠他的一個親戚,沒想到當我們到這裡時我那個同鄉的親戚已經不在這了,聽說搬到京師去了,也許是天意吧,這時我們身上所剩的銀兩連餬口都不夠用了,當時又是冬天,我那個同鄉得了病,一病不起,最後死到了廟裡,我呢,雖說沒死也染上病,等病好了也變得跟乞丐差不多了,想找個正經的活幹,都沒人願意要,沒辦法,我就當了乞丐,誰曾想這乞丐一當就是幾十年,以至今日,所以小哥啊,老劉我後悔當初沒跟著先生把書讀完,不然的話怎麼也不至於混到今天地步,不過老劉我能遇到小哥也算是老來得福,就算死也知足了,不過老劉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希望小哥多多包涵”
“恩……老劉你繼續”這時趙澤也有點酒勁上湧,反正慢慢長夜也是無心睡眠還不如聽聽眼前這個老傢伙把話家常。
“記得我讀書的時候,先生曾說天下唯有讀書趙,天下間士農工商,士是打頭的,所以老劉我想小哥切莫在這奇技淫巧上留戀,應該……應該多……多讀書,至於這些下廚的事,如果實在不濟咱們僱個丫鬟也成,老劉我……我……”
沒等老劉說完下邊的話,他已經醉的不省人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雖說趙澤是沒太在意老劉提到的奇技淫巧之事,可是一句‘僱個丫鬟……’倒是讓他的心思活躍了起來,先放下自己到底在這能活多久不說,最起碼快快樂樂活過每一天就足夠了,既然心裡有了這麼個打算,趙澤在入睡前就已經想好了第二天要做的事了。
第四章 一廂情願
天快亮的時候,趙澤感覺胸口處有股熱流在湧動,朦朧中探手一摸原來是那條手帕。
手帕中似乎包裹著一股明亮的暖流,展開後發現手帕中再次顯現出字跡。
這一次手帕中提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