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一隅,或者直接被幾個兄弟暗算致死?
所以他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以周王三次子的名義發兵逼宮,然後再打著清君側的旗號直接率兵向周京攻去。
周王的其他三個兒子的確對王位虎視眈眈,近來私下裡也的確暗流洶湧蠢蠢欲動,但這支逼宮的兵馬真的不是週三郎的,週三郎自己知道的時候受到的驚嚇比別人只多不少。
他反應過來自己怕是被人當了槍使,立刻便要隻身入京向周王表明自己的清白。
誰知還沒等他進入京城,就傳來周王被他氣的中風的訊息。
周王中風臥病在床,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周京頓時群龍無首。
即便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不是週三郎做的,但大好的機會擺在面前,誰又不想把握呢?
握住了便是一步登天,握不住便是萬劫不復,因為他們彼此間都很清楚,這回無論是誰最終搶到了那個位置,都絕不會放過其他幾個兄弟。
所以週四郎週五郎明知此事有詐,卻還是硬著頭皮衝了出去,異口同聲咬定就是週三郎逼宮叛變,然後齊心協力先殺了他。
畢竟周昊離京城還遠,而週三郎則馬上就要到了,這個時候誰佔了先機誰就是贏家。
可憐週三郎這個倒黴蛋,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半點兒兵馬沒帶在身邊,連隨從都只帶了七八個,還沒回過神來便成了這場王位之爭的犧牲品,不明不白的死了。
週三郎死後,週四郎週五郎以周昊一再兵敗令周國限於困境為由,不認可他這個世子,同時慫恿各自在朝中的人馬站出來立證周王中風前已經幾次提起過廢世子之事,強行廢除了周昊的世子封號。
之後兩人為了爭奪王位各顯其能,鬥了個頭破血流,最終以週四郎慘勝告終。
在一眾官員的擁簇下登上王位,下的第一道旨意就是讓周昊交回兵權。
周昊卻不承認他這個國主,說從未收到過周王廢除世子的旨意,週四郎名不正言不順,根本不配為王。
週四郎本也沒指望他能乖乖聽話,當即調兵遣將和他打了起來。
奈何無論是用兵還是對周國大局的掌控,周昊都比周四郎這個匆忙尚未的國主強了太多,所以至今為止基本都是周昊佔據上風,週四郎節節敗退。
這件事看似一直在周昊的掌控之中,周國遲早會落入他的手裡,但魏祁和楚瑤都很明白,他是被逼急了才走到這步的。
若非他屢次在他們手中受挫,周王也不會急著召他回京欲廢除他的世子之位。
何況最後在慶南關那次,周昊連性命都差點兒交代在了那裡,心中對他們的恨意自然可想而知。
以周昊的性子,就算沒有這筆仇也不會放過楚瑤生產的機會鬧點兒事出來,更何況新仇舊恨加在一起。
魏祁知道楚京一定還有周昊的人馬,只是隱藏的很深,這次他一定會傾盡全力想辦法闖宮殺人,而最好的時機就是楚瑤生產不能挪動的時候。
所以戰事一了他便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親自守在楚瑤身邊。
“殿下,”來報信的人換了身衣裳洗乾淨了身上血跡才走進來,低聲道,“所有人都已拿下了,一個不少。”
魏祁嗯了一聲,沒放在心上,擺手讓她出去了。
他現在顧不得這些,一顆心全都掛在產房裡的楚瑤身上。
剛才刺客的事了了之後他本是要進去陪著的,但是楚瑤不讓,派了紅纓赤珠守在門口,說什麼都不許他進去。
他以為她是顧忌著那些什麼不吉利的說法,怕他被裡面的血腥氣衝撞了,連說了幾次自己不在意,可楚瑤就是不許。
倒不是真的為了什麼衝撞不衝撞,而是楚瑤愛美,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生產時的樣子。
這點兒小心思她又不願讓魏祁知道,便派了人擋在門口不許他進來。
又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天邊泛起魚肚白,黎明將至為至時,房中才終於響起一聲嬰兒的啼哭。
聲音並不大,如貓兒一般細弱,但並不影響房中穩婆等人的歡喜聲。
魏祁跟著這聲音深深地鬆了口氣,待簾子被掀開,穩婆抱了孩子來給他看的時候,只匆匆瞥了一眼便進屋去了。
母親先前在信裡說了,等綿綿生下孩子,他一定要第一個去看她。
雖然魏祁不太明白為什麼,但照做就是了,何況他本來也想先看看綿綿。
穩婆一句恭喜太子喜得麟兒的賀詞還沒說出口,他人便已經消失在簾子後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