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說著又抬起頭,道:“但是君上,您是知道妾身的,妾身從不是那不懂事的人。”
“今日實在是二娘子發了瘋,要拉著咱們宮裡的人一起去死,所以妾身一怒之下才沒把握好分寸,對她動了手。”
柳氏跟了楚滔有一段時間了,楚滔之所以喜歡她,一方面是因為她有一副好相貌,另一方面就是她知情知趣,會看人臉色。
他去她那裡多的時候她不恃寵生嬌,他忙起來不常去的時候她也不想盡辦法爭寵,就安安靜靜地待著,等他下次再去的時候更用心地討好他。
所以今日下人來傳話說柳氏把二孃推進了水裡,他簡直不敢相信。
不過……這拉著宮裡的人一起去死是什麼意思?
他皺眉看著柳氏。
柳氏知道這就是讓她繼續說了,瞪了楚二孃一眼之後沉聲道:“今兒個妾身像往常一樣去園子裡逛了逛,結果走到南邊兒那座假山的時候,聽見二娘子在裡面說話。”
“您知道她說什麼嗎?”
她聲音忽然拔高了幾分,卻也不是真要得到回覆的樣子,不等人接話便繼續說道:“她竟然要瞞著您去外面散播珍月公主和魏世子的謠言,說魏世子當年在大燕偷窺過珍月公主沐浴,珍月公主的身子早就被人看光了!”
話音落,楚滔下意識地皺了皺眉,轉頭看了一眼吳氏。
這件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可沒跟楚二孃說過。
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楚二孃還沒破相,且還有婚約在身,他一個做父親的,怎麼會跟自己未出閣的女兒說這些?平白教壞了她。
吳氏被他看的又是一抖,舌頭有些打結,支支吾吾地道:“這……這怎麼能是謠言呢?這可是大哥……先王親口說的。”
“那又如何?”
柳氏梗著脖子道:“是先王親口說的,二娘子就可以隨便亂說了嗎?就可以揹著君上私自行事了嗎?”
說著視線又轉回到楚滔身上。
“君上,妾身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不懂那些家國大事,但也知道現在魏國和咱們楚國那是水火不容!”
“好不容易您想辦法請動了周國過來幫忙,咱們終於能喘口氣了,二娘子卻又要上趕著去惹惱魏世子!”
“原本魏國之所以攻打過來,是因為孟氏死了,珍月公主惱羞成怒,這才驟然發兵。”
“可您一把周國的援軍請來,他們就停了,說明魏世子還是有腦子的,不願為了給珍月公主出氣就讓魏國吃虧。”
“可若是二娘子把這樣的風言風語傳了出去,魏世子當著所有人的面被撕了臉皮,那還不硬拼著一口氣打過來啊?”
“到時候周國兵馬萬一撐不住呢?萬一他們臨陣脫逃了呢?咱們該怎麼辦?在這宮裡等死嗎?”
說到最後越發憤憤,瞪著楚二孃道:“就因為你一句話,就拉著我們所有人陪你一起死嗎?!”
楚二孃身上被人披了條毯子,此時也有些回過神來了,反駁道:“你怎麼知道周國兵馬就一定撐不住?萬一他們贏了呢?萬一他們把魏國打敗了呢!”
“打敗了又怎麼樣?他們難道還會把從魏國手裡搶回來的國土還給咱們楚國?到時候還不是剛出虎穴又如狼窩!有什麼區別!”
楚二孃渾身發抖,上牙磕著下牙哆哆嗦嗦的半晌沒有說話,目光有些閃躲。
她只是個閨閣女子,在臉被燙傷之前一直被家裡嬌寵著,每日想的最多的就是穿什麼衣裳好看,哪裡又出了新的胭脂和首飾,柳氏說的這些她哪裡想的到。
左思右想也反駁不了,只能嘴硬道:“那照你的意思?就這麼放過珍月嗎?”
“我們楚國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她的錯!她明明是我楚家的女兒,卻幫著外人來對付我們!憑什麼我們現在進退維谷,她卻還能在魏國高枕無憂,被人如珍似寶的捧在手心兒裡!”
柳氏冷笑:“我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我也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揹著君上偷偷行事。”
“不像你!為了報一己私仇就把所有人都拉下水!”
“我沒有!”
楚二孃尖聲辯駁道。
“呸!”
柳氏啐了一聲:“你不就是因為自己燙傷了臉所以記恨珍月公主嗎?”
“明明是自己跑到人家的公主府裡胡鬧出了事,結果卻怪主人家!”
“燙傷”二字像是一根刺,狠狠扎進了楚二孃心裡,讓她登時就發了瘋,紅著眼睛縱身便撲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