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說話了。
魏夫人扶額:“這件事瑤瑤剛嫁來的時候我就問過她了,她對我說; 當年那件事發生的時候,並不是她讓人把這件事告訴燕帝的。”
“當時她身邊的很多下人都是燕帝給她安排的; 這些人看似是她的人,實際上都聽命於燕帝。”
“你被從牆外抓進去之後,有人立刻將這件事報了上去; 燕帝大怒之下什麼都沒有查,就認定在外偷窺的人是你,這才有了之後的事。”
魏祁既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早已就此事問過楚瑤,也不知道當年其中還有這樣的內情; 聞言心中猛地一沉,握在椅子上的手緊了緊。
那時楚瑤是大燕最受寵的公主,身邊僕從無數,且能近身伺候的大多是跟了她好幾年的人,任誰看去都是她的心腹。
就像魏祁與周昊等人,雖然不似楚瑤那般備受燕帝恩寵,但長年累月下來,跟在他們身邊真正能近身伺候的,也都是他們信得過的人。
誰又能想到楚瑤看似榮光的背後,卻是長期的監視與掌控?
如此說來,燕帝寵愛她一定是有目的的,不然她一個別國質子,還是個女質子,對燕帝而言除了“祥瑞”這兩個字之外,還有什麼用?
既是祥瑞,只要寵著她讓她好好地活著就是了,哪裡需要如此大費周章長年累月的監視著?
但魏祁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燕帝這麼做的用意何在,因為楚瑤看上去實在沒什麼值得他如此費心的。
就國力來說,楚國國勢遠遜於魏周,只能算是與趙國相當,當年甚至還更差一些,對燕帝構不成太大威脅,不然他也不會因為楚沅沒有兒子就同意他們只送個女兒來了。
就楚瑤本人來說,她當年不過六歲,而燕帝喜好年輕貌美身姿豐腴的女子,對幼童並無特殊興趣,自然也不會是為了這個就監視她多年。
可若這兩方面都不為,那又到底是為什麼呢?
魏祁又想起孟無霜的話:公主是不是在大燕遇到過什麼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究竟是什麼事?
他不知道,甚至連猜都猜不出來。
當年的楚瑤於他們其他的這幾個質子而言,簡直是如同星月般的存在,永遠高高在上,永遠驕矜自傲,即便在大燕皇子公主面前,亦不用低頭。
不像他們,時時刻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觸怒了燕帝,換來一頓責罰。
魏祁覺得呼吸有些凝滯,皺眉問魏夫人:“母親既然問過,為何不早告訴我?直到今日才說?”
魏夫人嘆氣:“我本想著你們年輕人的事還是要你們年輕人自己解決嘛,你那個時候對瑤瑤意見那麼大,我跟你說了你也不見得相信啊,說不定還會覺得是瑤瑤騙我的。”
魏祁一想,還真有這個可能,一時間竟無法反駁。
“那現在呢?怎麼又告訴我了?”
“我著急啊!”
魏夫人道:“這都半年了,你跟瑤瑤半點兒進展都沒有。那楚國的孟將軍都追到咱們大魏來了,萬一瑤瑤不喜歡你跟他跑了怎麼辦?”
“怎麼可能!”
魏祁不滿道。
“這有什麼不可能?我要是瑤瑤,一個是跟我有舊怨的他國世子,一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哥,很好選吧?
“我才是從小跟她一起長大的那個!”
魏祁爭論道。
這回換魏夫人噎了一下,想了想,好像也是啊……
不過……
“那終究還是孟將軍跟她關係更好些嘛,至少人家沒從帳篷被趕出去啊。”
魏祁:“……”
他強壓著心中怒火,板著臉沉聲開口:“孟無霜已經走了,母親可以放心了。”
“走了還可以再來啊,他不來瑤瑤還可以去找他啊。”
“瑤瑤這麼厲害,要人脈有人脈,要兵馬有兵馬,偷偷溜走對她來說根本就不是難事吧?”
魏祁後槽牙咬的嘎吱作響,不明白母親為什麼非要跟自己作對,說出這樣的話。
“珍月不是那種會為了個人私情置家國天下於不顧的人,母親多慮了。”
“我知道她不是,可總有個人這麼惦記著她,我不放心啊。”
魏夫人惆悵的說道。
“這俗話說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你與瑤瑤總這麼不尷不尬的,空有個夫妻虛名,管什麼用?是能綁得住她的人,還是能綁得住她的心?”
“如今局勢尚未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