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支弩箭正是當初周昊派人刺殺楚瑤時所用的,現在又被人原封不動的以同樣的方式還了回來,真可謂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周昊看到下人拿回的弩箭,沉著臉扯了扯嘴角:“小月兒還是原來那個小月兒,半點兒虧都不吃。”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世子,那……咱們還要繼續搜查嗎?”
下人問道。
周昊擺了擺手:“不必,她既然不是真的非要我命不可,那就不會一直派人跟著我,咱們趕緊回京就是。”
下人應諾,收拾一番,立刻帶著他又再次上路。
誰知,兩天後,又一支弩箭射向了周昊,這次比上次更兇險,直接射死了他身下的馬匹,將他從馬背上掀了下來。
周昊摔下馬背後又在地上滾了幾圈兒,站穩後一邊撤退一邊讓人去搜藏躲在暗處的刺客,結果只找到一架被棄之不用的重弩,和幾個凌亂的腳印,其他什麼都沒找到。
刺客又像上次一樣,一擊不中立刻跑了,半點兒沒多停留。
下人把那弩箭從馬背上拔了出來,再次呈到周昊面前,只見上面仍舊刻著那四個字:完璧歸趙。
周昊額頭青筋跳了跳,深吸一口氣問身邊的人:“馬鈺他們刺殺公主時一共用重弩射出了多少弩箭?”
下人一愣,旋即搖頭:“不……不知道啊,咱們派去的人一個都沒回來,估計要麼死了要麼被抓了,到底用了多少,這……這真是不清楚啊。”
他又沒在當場看著。
若是在當場看著,現在也沒法出現在世子身邊了。
周昊咬牙,又問:“那他們一共帶了多少?”
這個下人是知道的,忙答道:“回世子,一共十支。因為重弩的弩箭實在太顯眼,不便攜帶過多,所以只帶了十支。”
“只?”
周昊咬牙切齒:“也就是說,我這一路上,還有八支弩箭在前面等著了?”
這……
下人不敢接話,只能垂首不答。
周昊知道跟他說這個也沒用,擺了擺手:“加強戒備!”
要是真不小心丟了小命,他這趟行程可就虧大了!
陶牧手裡的東西沒拿到,他自己還惹了一身騷,可不是虧了嗎!
下人應諾,趕忙按他的吩咐加強戒備,同時派了更多人保護他。
為了躲過暗處隨時可能會射出的弩箭,周昊途中還易容改扮了一回,結果還是被人發現並追了上來。
不過那追他的人似乎也知道越往前走就越危險,第三次接連射出了三支弩箭,且並沒有瞄準他,而是射殺了他身邊兩人。
第三人運氣好,堪堪躲過,只是被射掉了發冠。
若是再靠下一點兒,就要腦袋開花了。
周昊看著那三支同樣刻著字的弩箭,心裡鬆了口氣。
這麼看來,他的人射殺楚瑤時應該也只用了五支,這五支都還回來,後面的行程應該就安全了。
可是好久不長,太平了沒幾天,重弩的弩箭換成了普通的羽箭,再次從暗中射了過來。
普通弩箭的射程沒有重弩遠,但一射之地的距離對方想逃也是很容易的事。
弓箭一扔,往人群裡一紮,裝作一副平民百姓的樣子,路引和各種文書都齊全,誰能看得出來。
周昊因此在整個回京途中都心驚膽戰,路邊有人打碎個花盆都能嚇他一跳。
直到回到宮中,坐在了自己的宮殿裡,緊繃的心絃才徹底鬆開。
宮人這時給他送來了一封信,說是魏世子派人送來的,前幾日剛到。
送信的人說不是什麼急事,等他回來再看就是了,於是把信留下便走了。
周昊皺眉把信封開啟,從裡面抽出一張紙,見不是普通的書信,而是一幅畫。
畫上赫然畫著一隻大貓,伸著爪子逗弄著一隻老鼠。
老鼠的眼睛又細又長,被貓按住了尾巴,拼命掙扎。
這是……貓捉老鼠!
也就是說……這段時間派人一直尾隨他,有事沒事就嚇唬他一下的,根本就不是楚瑤,而是魏祁!
周昊啪的一聲把畫拍在了几案上,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魏彘!”
宮人嚇了一跳,正要告退,偏此時又有人走了進來,道:“世子,馬鈺回來了!”
馬鈺?
周昊抬頭,半眯的眼睛看向來傳話的人:“他怎麼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