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就不可妄動。
這也是為什麼雖然他們各自的將領也都貪功想要抓住楚瑤,但最終還是沒有動手的原因。
小兵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孫將軍事先根本就不知道,二郎君是昨晚趁他睡夢中私自帶兵出征的; 等他知道再想阻止已經晚了!”
齊猛蹙眉,心中暗罵一聲。
這就是為什麼他不喜歡王室宗親來前線的原因。
他們若是要來,那乾脆就像魏世子或是魏家大郎君那樣直接自己領兵,如若不然那就乾脆不要來!
像二郎君這樣被封個不大不小的官職,在軍中不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但是又哪兒哪兒都能摻和一腳的最是麻煩!
“將軍,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救不救二郎君?”
“救什麼救!拿什麼救?”
齊猛沒好氣地道。
“為了救他一個,難道這連城兵馬就都要出動去跟魏軍硬拼嗎?”
“拼得過還好,拼不過豈不是要連連城都賠進去?”
“他二郎君尊貴,難道咱們身後的百姓就不值錢了嗎?周邊的萬頃良田就都可以拱手送人了嗎?”
那人支吾道:“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是說……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啊?”
齊猛也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一時氣憤遷怒於他罷了,聞言擺了擺手。
“等著吧。”
“等?”
“對,等著。珍月公主既然抓了二郎君,那想必是要和咱們談條件的。只要能談,什麼都好說。”
到時候能答應的他們先答應著,答應不了的就先拖著,等君上答覆。
總歸要把這件事的責任都推出去,讓君上知道是二郎君自己跑去作死的,他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其他的事就與他們無關了。
只是此時的齊猛怎麼都沒想到,翌日魏國並沒有派來使者與他們商談交換周妟的條件,而是直接兩萬兵馬壓境。
…………………………
“怎麼回事?難道二郎君已經死了?”
齊猛心口陡然收緊,腦中冒出了最不好的猜測。
來傳話的人搖了搖頭:“沒,二郎君沒死,就在他們陣前呢!”
“什麼?”
齊猛忙推開眼前的人,快步爬上了城牆。
只見城外黑壓壓的一片兵馬中,矗立著七八個十分顯眼的鐵架子。
這些鐵架子上分別用鐵鏈栓著一個人,每個人腳下都堆著厚厚的柴火,隨時可以點燃。
而其中一個鐵架子上,正是昨日被捉去的週二郎君周妟。
“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齊猛扶著牆垛問道。
周圍的人搖了搖頭,沒有人敢輕易答話,因為誰也不敢說“看對面的樣子似乎是要燒死二郎君”。
齊猛牙關緊咬,正欲派人從城牆上滑下去問清楚,卻見對面軍中緩步走出一人影,信步來到距他們一射之地以內的距離。
這人身量纖細,氣質儒雅,面如冠玉,看上去不像是武將,倒像個讀書人。
有人在齊猛耳邊低語幾句,說此人乃是蕭謹言,魏世子身邊第一幕僚,之前來周國送國書的魏國使臣就是他。
齊猛皺了皺眉,心中那種不好的預感非但沒有因為周妟還活著而消失,反而更濃了。
果然,當他聽到蕭謹言說出的交換周妟的條件時,就知道這預感應驗了!
魏國竟然讓他帶兵退出連城,將連城及身後諸城拱手相送。
這怎麼可能!
“怎麼?齊將軍不答應嗎?”
蕭謹言問道。
齊猛握緊雙拳,恨不能一箭將他射死。
“我齊某食君俸祿忠君之事,絕不會視大周百姓性命為兒戲,將我大周國土拱手相讓!”
蕭謹言點了點頭:“這麼說,週二郎君的性命就可以視為兒戲,可以任由我們處置嘍?”
“你……”
齊猛是武將,善於帶兵打仗,卻不善於跟這些文人書生打交道,一上來就吃了虧。
蕭謹言又道:“這樣吧,齊將軍帶兵撤離之後,我們保證不傷害連城及其他諸城百姓的性命,齊將軍看可好?”
說著還拿鰩水關做例子,說他們魏軍入城後如何善待百姓,從未驚擾過當地民眾等等。
可這對齊猛來說又有什麼區別?
難道因為他們不傷百姓,他就能將周國的國土拱手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