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子,貿然不來,旁人還以為宰相府對這成王妃或是成王有什麼意見呢!可偏偏李夫人是真走不動了,家裡清一色的男丁,連個像樣的能帶話的人都沒有,李夫人只能請何夫人替她在江意雨面前說項了。
江意雨頷首道:“不是什麼大事,請李夫人不必放在心上。待會我讓人準備幾樣滋補的藥材,勞動何夫人走一趟,轉交給李夫人,讓她安心養病。這病來如山倒,誰能料到呢!”
何夫人連連點頭。
不愧是江家教養出來的,就算是庶女,這通身的氣度也不輸天潢貴胄。
她道:“那便謝過娘娘了。”
兩人這一番話說完,何夫人才有空看向江意水。
江意水今日特意穿了身杏紅色襦裙,鬢邊珠光熠熠的,看上去光彩照人。
何夫人見慣了飄逸出塵的打扮,猛然碰到這麼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還有點訝異,再一想京裡的傳聞,笑道:“這位便是薛夫人吧。”
江意水笑著回禮,“何夫人好。”聲音還帶著點低落。
何夫人道:“早就聽說薛郎君得了如花美眷,藏在府裡不讓看,誰知今日還是讓我給見著了!”
藏在府裡……
江意水臉上浮起兩團胭紅,他們倆那幾天沒出房門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嗎?她臊得只想找個地方鑽進去,真是沒臉見人了!
小娘子臉皮薄。
何夫人看著她臉紅得像要燒起來,也不忍心逗她了,笑道:“得了,說了這麼久,我也口渴了,來,薛夫人,咱們一到入席,喝杯茶吧。”
位子排的是兩人一張小方几,何夫人原本是跟李夫人一張的,如今李夫人沒來,她和江意水倒正好湊成一桌。
人來的七七八八,江意雨也往堂上主案後頭坐了,對茵茵耳語了幾句。
茵茵清了清嗓子,朗聲道:“諸位請靜一靜,賞菊宴馬上開始,奴婢先把規矩說一說。今日共呈上盆菊一十六盆,每一盆的名字都有不同,每盆花前會上一道菜,與這花名也有關聯,誰能猜出所有的花名,便是今日賞菊宴得頭籌。”她說完便退到江意雨身後,江意雨接著她的話,慢條斯理道:“金銀珠寶,相比在座是看不在眼裡的,正好王府裡有一架名琴焦尾,便拿它做個彩頭吧。誰若是贏了,當即可以下樓去把它拿回府去。”
焦尾琴的魅力還是很大的。
不說小娘子們,連夫人們都有些躍躍欲試。
何夫人側頭對江意水道:“薛夫人要是有興趣也可去試試,像我們這把年紀再去湊熱鬧是不像話了,你這年紀倒沒什麼。”
江意水靦腆一笑,“我對這些不熟的,還是讓她們去玩吧。”她得了焦尾琴又不會彈,有什麼用?連箏都彈得沒三郎好呢。說起薛崇,她倒是起了幾分興趣,她不會彈,可以帶回去給三郎嘛,三郎說不定會呢。
可看到對面躍躍欲試的李艾,她又歇了心思。
不要,拿回去幹什麼,讓他出去招蜂引蝶嗎?
她氣哼哼地喝了口茶,抬起眼,目光剛好和李艾的一撞。只一眼,兩人就各自撇開眼去。
出乎江意水意料的是,李艾居然真的猜出了每一盆花的花名!她還以為李艾是那種只會騎馬射箭的女子呢。
看來是自己又以貌取人了,她默默反省。
耳邊傳來李艾得意的聲音,“王妃娘娘,我既然都答出來了,這琴是不是歸我了?”
江意雨笑著點頭,“焦尾琴是李娘子的了,請自便。”
李艾拍手稱好,“王妃娘娘爽快。來人,給我把焦尾琴包了。”
花賞完了,宴也差不多要結束了,江意雨道:“一樓除了焦尾琴還有不少其他的樂器,諸位若是有興趣,不妨下去看看。”
先前她沒發話,眾夫人也不好在一樓多呆,生怕犯了成王府的規矩,因而沒有細瞧。眼下她既發了話,夫人們又有不少醉心音律的,自然連連附和。眾人便移步一樓。
江意水對樂器實在是愛恨交加,也生不起觀賞的興致,趁她們都在看的時候,一個人來到了窗邊透氣。
日頭還是有些大的,沉寒便道:“奴婢去找把扇子來,省的曬著女郎了。”
江意水點頭。
沉寒剛走,她身後就多了一個人,“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贏那把琴嗎?”
她轉過身,看著面帶鬱色的李艾,等著她往下說,只聽她道:“薛郎君是最喜歡彈琴的。”她目光痴痴,“那一日,在宮裡,他坐在長亭裡悠悠彈著琴,我一下子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