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疏淨了手後才過來扶了她另一隻手,小聲的道:“娘娘,崔四郎君被打了。”
一語既出,屋裡人驚得頓時回不過神來。
“誰敢如此大膽?”
薛嬤嬤不由自主的開口發問,臉上猶帶著不敢置信之色。
崔四郎進洛陽還沒有幾日時間呢,他是宮中崔貴妃嫡親兄長的長子,出身青河,乃是四姓之一,身份尊貴不凡。
旁人就是對他巴結討好還來不及,又怎麼敢打他呢?哪怕就是不看在他出身青河崔氏,就是在看在宮中崔貴妃的份兒上,也不至於朝他動手才是。
“莫不是假的吧?”
碧藍也問了一句,銀疏就急急的開口:“是真的。”
“怎麼回事?”傅明華眉頭一皺,吩咐她:“你將你打聽到的事,慢慢說來聽。”
她又坐回椅子上,伸手去摸桌上之前碧藍為她倒的滋補身體的茶水。只是指尖才將碰到杯身,便被薛嬤嬤一把拿開,神情有些認真:“您不該喝冷了的茶水。”
不消薛嬤嬤再吩咐,見機的綠蕪已經下去重新令人準備。
銀疏捏了袖口,擦了把額頭沁出來的汗:“奴婢今日一早,照您的吩咐,去了一趟長樂侯府。”
傅明華之前送了付嬤嬤去跟在楊氏身側,幫著長樂侯府中幾個未出閣的庶出小娘子相看人家,就是信不過楊氏的辦事能力。
只是之前府中一些大小諸事在付嬤嬤手中管理,如今付嬤嬤一走,便有些不便的,傅明華昨晚便讓銀疏今日回長樂侯府一趟,見見付嬤嬤,順便瞧瞧長樂侯府如今景況,哪知銀疏一回來便說崔四郎被打了。
表面上此事看來,只是崔四郎被打,可實則真正意義上,動手之人打的則是四姓世族的臉面。
當初崔貴妃雖說將崔四郎拘入洛陽中,但對於這個嫡親侄子,必定也是愛護有加的,他哪怕是出行,身邊也該有護衛下人才是,能打得到他的人,怕不是不長眼了,而是有意為之,借崔四郎打的是崔貴妃的臉!
傅明華看她滿頭大汗的模樣,令人為她端杯茶水來。
銀疏喘了口氣,接過綠意遞來的清茶,側過身去小口小口的喝完了,才抹過了嘴轉過身來:“奴婢從侯府出來時,路經興化街時,就見到吵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