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
傅明華又喚了銀疏問話,如碧雲所說,銀疏這丫頭才剛十五,可是性情十分沉穩,話也並不多,說了幾句話,都答得上來,便暫時提了她。
侍候了幾日,銀疏細心溫柔,兩人便被提了上來。
算算時間,已經好幾日沒有進宮見崔貴妃了,傅明華便想著明日進宮一趟。
府中養了幾盆牡丹,長得極好,她讓人搬了幾株進來,自己親自修剪了,準備明日帶進宮中。
外頭紫亙匆匆進來,眼神急促:
“王妃,王爺遭了人彈劾!”
傅明華便目光一緊,手掌用力的將剷土的鐵鍬握緊了。
容塗英的人動手了,她不知怎麼的,便想起了陸長元來。
陸長元中了進士之後,便進了御史臺中,御史臺分三院、三臺,他偏進了察院,任的是八品監察御史。
“人都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傅明華輕聲的說,一面又低頭用鐵鍬剷起了土:“莫非這火燃到王爺身上了?”
若如她所料,此事乃是陸長元所為,還是受意容塗英,那麼來者不善,還不能輕易了結了。
碧雲默不作聲,捏了帕子替她壓汗。
她一面剷土,一面便問:
“彈劾王爺什麼?”
若她是容塗英,要找機會整治燕追,怕是會從旁人下手。
燕追乃是嘉安帝之子,行為舉止容塗英是捉不到錯處的。
倒是由他身旁的人著手,機會更大。
第三百四十九章 衝撞
而燕追身旁的人中,傅明華便想到了傅其弦來。
數月之前,傅其弦帶刀入閣,當時那事兒不過是被壓下去了,以嘉安帝罰他俸祿,勒令他反省暫結。
可是事情並沒有真正結束,容塗英若要作文章,必會從傅其弦著手。
果不其然,她話音一落,紫亙便小聲道:
“監察御史陸長元彈劾王爺,剷除異已,濫用職權,私自提撥傅其弦為太常寺少卿。”
傅明華聽了這話,便笑起來了。
“您要不要進宮與娘娘說一聲?”
碧雲有些擔憂。
如今燕追不在洛陽,事情又牽連到了傅其弦,傅明華難免要受連累。
紫亙也道:“不如請姚先生拿個主意章程。”
“不用!”
傅明華搖了搖頭,將手裡鐵鍬一扔,又取了一旁剖成兩半的瓜瓢舀了水去將花澆透了,才接過銀疏遞來的帕子擦手:“只是小事罷了。等會兒我修書一封,銀疏親自替我送回長樂侯府,叮囑父親最近收斂一些,閉門少與人往來便是了。”
燕追此時不在洛陽之中,容塗英此舉不過是為了個名頭,大肆再剷除異已,安插他自己的人罷了。
她眯了眯眼睛,眼裡閃過冷色。
第二日崔貴妃問及此事,傅明華便與她細聲道:“事到如今,唯有忍字。”
此時不宜與容塗英硬碰硬,贏了不過是爭得一時意氣,得不到好處,輸了便成了笑話,使燕追蒙羞。
崔貴妃嘆了口氣,就道:
“我是忍得慣了,倒無所謂,只是擔憂元娘你忍不下這口氣罷了。”
卻沒想到她年紀不大,這份涵養卻是不差。
陸長元彈劾燕追之後,嘉安帝撤燕追兵部侍郎一職,並令中書侍郎容塗英兼任兵部侍郎。
而太常寺中,又有人上書傅其弦難以勝任少卿一職,在位期間錯處頗多,只是當初礙於三皇子,無人敢說罷了。
一時之間容塗英一黨全都站了出來,細數傅其弦錯處。
嘉安帝便再撤傅其弦,又扶太常寺丞戴守寧任少卿一職,傅其弦則官復原職。
傅明華對這個戴守寧並不陌生。
數月之前,他不過是從七品的太常寺主薄,卻因為獻了匕首與傅其弦,陷害他後而得容塗英賞識,提寺丞,如今也算是步步高昇,這樣的升官速度,可謂極為迅速了。
直至四月中旬,燕追一系官員被貶的貶,換的換,要麼架空,要麼被彈劾,容塗英以極為迅速的手段,將洛陽之中燕追扶植起來的勢力掃了大半。
朝中人心惶惶,嘉安帝的態度十分古怪,彷彿對朝堂的爭鬥,頗有一種聽之任之的感覺。
蘇氏的婚禮快到了,傅明華早就為她備下了禮。
因她與蘇氏關係親密的緣故,所以一大早便提前出了門前往西都侯府。
馬車才走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