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父子幾人,白氏看著祝氏這昔日姻親,實在是擠不出笑臉,又不敢擺臉色!
謝氏當初可是將他們害慘了的。
哪怕時至今日,白氏也是這樣想的。謝家害慘了長樂侯府,謝氏在生時,她對謝氏處處忍讓討好,哪知她卻害得謝家被剝了世襲罔替的爵位,生個女兒也是冤家,當日在傅侯爺面前還敢陷害她。
就算是如此,若祝氏賠禮討好也罷。
偏偏她高高在上,彷彿就從來沒看得起過自己似的,更是讓白氏氣得胸口兒疼。
當日昌平侯府與長樂侯府的人都帶了禮去恭賀崔氏大壽,卻不止沒被人笑臉相迎,後來謝臨鈺回來說,像是被謝家監督了似的,白氏原就因謝氏之事對謝家沒什麼好感,如此一來便更不喜歡了。
“外祖母,大舅母、二舅母、三舅母都來了。”傅明華一進白氏的門,便看到大熱的天裡,白氏神色不耐,強擠出笑容,哪怕屋裡擺了冰盆,也是大汗淋漓,坐在椅子上換了好幾個姿勢,顯然是有些坐不住了。
這屋裡祝氏等人倒是安靜的端著茶,碰著嘴唇,坐的雖然是客位,但看著倒像是主人一般自在,這種本末倒置的情景,使得白氏更加狼狽了。
一看到傅明華來了,幾人都不約而同放了杯子,祝氏連忙起身來扶行禮的她:“快起來,讓我瞧瞧,倒像是長得更好些了。”
她梳了高高的簪花高鬢,發前戴了一朵絹花牡丹,牡丹中間花蕊以融後拉開的金絲捲成,垂下三串流蘇來,一動便在額前輕輕晃盪,十分好看。
祝氏化了妝,唇也點了,顯得有些冷傲,使人不敢高攀。她身材略富態,往那兒一坐,明明與白氏同輩,卻硬是瞧著要比白氏年輕了好幾歲的樣子,使白氏看得又生了一回悶氣,心中暗道祝氏老了還如此妖豔。
“曾外祖母想你得很,此趟也是要來的,只是我們不敢讓她老人家前來。”祝氏的手溫暖而厚重,握了她便道:“她老人家苦夏,吃不下什麼東西,哪裡敢讓她長途跋涉。”
“我們走了,曾祖母還生我們的氣,母親說回頭使元娘寫封書信,替我們安撫安撫她老人家,否則是不敢回去的。”
祝氏的長媳崔氏忍不住笑。
她是大爺謝利鎮的妻子,傅明華去江洲時,這位大舅母倒是十分會為人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