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安帝怒形於色,這種情況並不尋常,倒像是強裝出來的怒火。
今日南門有誰當值,原本該問相關官員,可是嘉安帝卻一口就道出守門之人乃是誰,怕是早就胸有成算的。
高輔陽聽了嘉安帝的話,不由忍了心中感受,強作鎮定道:“皇上,容塗英膽大包天,今日敢做這謀逆之舉,怕是早有預謀,如今洛陽守備空懸,您身邊近侍並不夠用,又何必再撥五百驍騎離開洛陽?”
他剛一說話,嘉安帝便朝他看了過來,眼中露出似笑非笑之色。
看得高輔陽心中慌亂,本能的就低下頭。
“高輔陽,朕記得,你出身渤海高氏。”渤海高氏昔日也乃世族之一,當初本族盡數折於先帝之手。
不知為何,高輔陽聽了嘉安帝這話,眼皮直跳,心中一股不好的預感便湧上了心頭。
“老臣祖上籍貫渤海,確實與高氏有舊。”他拱了手,彎著腰在心裡思考對策。
“你乃天豐八年進士,文才風流。”高輔陽原本嘉安帝提及自己,是想起了自己嫡長孫女高氏嫁容塗英為繼室之故,哪知皇帝並不提這茬,反倒提起了旁的事。
高輔陽心中越發古怪,卻又點了點頭:“皇上還記得。”
“既如此,今日孫固研磨,高輔陽親自為朕擬旨。”
嘉安帝說到此處,一旁孫固便忙握了袖口,親自令侍人搬了桌案進來,又擺了文房四寶。
皇帝才道:
“貴妃崔氏,出身青河,秉性謙和恭順,賦姿淑慧,生燕追、燕驥有功,久侍宮闈,敬慎素著。位四夫人之首,多年以來重宮闈之秩,太后在時,必贊其賢淑,躬於禮法。今逝於洛陽宮中蓬萊閣,朕深為軫悼,以寶冊封其皇后。”
宮內數人,俱是被震驚得回不過神來。
今日眾人數次都被震驚,先有容塗英逼宮之亂,後有嘉安帝突如其來冊封之旨。
並且崔貴妃如今仍好端端的活著,可皇上旨意之中,分明是崔貴妃已經死了。
事到如今,容家造反,照理來說,應該是容妃被賜死才對。
黃一興極為失態的看了嘉安帝一眼,高輔陽震驚之下,甚至久久不敢去取筆架上的筆。
“寫啊。”
皇帝捂著胸口,又咳了兩聲,眼裡露出冷漠之色,喝斥了一聲。
高輔陽這才像是被震醒過神來,應了一聲,猶�